某天清晨,颜月夕像往常一样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绣心包着两泡儿热泪,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颜月夕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心想大清早的这是作啥妖?也不知道绣心盯了多久了,想想就觉得鸡皮疙瘩都要站起来了。
绣心看颜月夕终于醒了,一把拉住颜月夕的手说:“小姐,您终于开口了,终于开口了,奴婢等了这些年,您终于开口了。”
“说什么呢,大清早的,开什么口啊?”颜月夕本能的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可说出来连她自己都愣了,她居然听到了绣心说的话,而且自己说的话她也听的一清二楚。
颜月夕呆愣的看着绣心,绣心瞬间泪如雨下。颜月夕来不及消化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怎么就突然听见了,想了半天却还是无果。但能听到终究是好事。
主仆二人开心了半天,颜月夕忽然意识到,能听到能开口讲话,对她们来说是好事,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却未必。
这些年,她虽过的不好,但也不至于短了吃穿,所以某种程度上,应该就是拜这份残缺所赐,倘若忽然间她一切都正常了,她还真不敢想象会面临什么。
颜月夕拉了拉还在激动不已的绣心说:“这事儿你知我知,绝对不能对第三个人讲,你千万记住了。”绣心想了想,慎重的点点头。
看绣心一脸的严肃,颜月夕也知道这丫头的忠诚度是绝对毋庸置疑的,然后又问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能说话了呢?我自己都不知道。”
颜月夕不解的看着绣心,绣心笑着说:“小姐不知做了什么梦,一直大喊着奴婢听不懂的怪话,所以……”
颜月夕点了点头,心想幸亏绣心没听懂,要不万一说梦话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那就真不好解释了。
随着听力的恢复,颜月夕发现她那张黑黢黢黄蜡蜡的脸,竟然一天天的白了回来。而额头上那块大疤慢慢褪了以后,也不知是不是药膏的作用,居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白回来的颜月夕,仿佛像换了个人一样,原本精致的五官,一下子跳脱了出来。这让陪着颜月夕这么多年的绣心都忍不住惊为天人,接连好多天对着颜月夕说话都不那么利索。
没多久,绣心无意从别的丫鬟口中得知,原主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将军爹,打了胜仗要回来了。
两日后,皇城内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颜月夕心里蠢蠢欲动。这些日子她仔细研究过她住的小院儿,地处将军府最偏的角落,翻过小院儿的矮墙,再走个几十米就是一个专供下人采买出入的小门。
在小院儿里憋了一个多月的颜月夕,早就憋得脚底都痒痒了,此刻外面的喧闹声更仿佛是一种热烈的邀请,让颜月夕一刻都呆不下去。
于是,颜月夕不由分说换了绣心的衣裳,用手头仅有的化妆工具,绣心从后厨抠来的锅底灰,随意在脸上抹了抹,就硬扭着绣心做了一回翻墙偷溜的勾当。
而出乎颜月夕的意料,绣心的潜力显然是不可限量的,翻起墙来比颜月夕还要利索,颜月夕不经又开始怀念起穿越前自己灵活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