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颜月夕身前,一脸轻蔑的扫了一眼颜月夕,对绣心说:“带着你的聋子主子,跟我走吧。”
颜月夕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绣心,轻轻捏了捏绣心已然湿透的掌心。绣心轻轻点了点头,扶着颜月夕跟着吊梢眼一行人出了小院。
颜月夕只觉得好像走了好久,才终于走到了夫人住的凝翠苑。刚刚进到屋内,颜月夕正要按着记忆里的样子行礼,就被人猛地一踢,扑通一声跪在了堂中。
颜月夕咬着嘴唇忍着膝盖传来的剧痛,抬眼看了看坐在正中的妇人,心想应该是了,这就是那位传奇的后妈杜清羽了。
杜清羽是当朝左相的庶女,虽是庶女却和一般的庶女不一样。因为这位左相异常偏爱女儿,而他除了杜清羽以外,其余全是儿子。
这个杜清羽也是个厉害角色,为了嫁给颜武还曾经男扮女装混入军营,这份痴心可想而知。于是有了这么一个传奇的后妈,衬托的那个背负着私奔骂名、又毫无背景的亲娘越发的不堪。
“娘,您今天定要给儿子报仇,之前我说她打我,您还不信。今天这丑八怪不仅偷溜出府不说,还勾结外男打我,这次儿子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您一定要给儿子出气,打死这个死聋子。”颜君辉伸着肥短的手指,恶狠狠的指着颜月夕说,嘴角挂着残酷的笑容。
颜月夕不能言语,也不能让其他人发现她能听到,于是只好装作一脸惊恐、不解的盯着杜清羽。
杜清羽抚了抚自己隐隐作痛的眉心,拍了拍在身旁上窜下跳的儿子,一脸慈爱的说:“辉儿莫急,娘自有主张。”
杜清羽说完,扭头看了眼身旁的吴麼麽,吴麼麽会意拿着一个小小的托盘走到颜月夕和绣心面前,对绣心说到:“你看看,这可是你主子的耳环?”
绣心看着托盘里那枚小小的耳环,心里猛地一紧。颜月夕本能的抬手一摸,心想完蛋了,怎么就没发现耳环什么时候掉了。
“是还是不是?”吴麼麽骤然提高的嗓音,吓得绣心猛地一抖,然后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吴麼麽转身回杜清羽身边,又对早就跪在堂下的福顺儿说:“福顺儿,你且将今日所见之事悉数说来,不可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福顺儿抬起头添油加醋的将如何看到颜月夕,颜君辉如何被一个陌生男子打,说的有鼻子有眼。
颜月夕低着头,紧紧的握着拳,这种不可辩解又无从辩解的无力感,还有对自己一时冲动将带来的无妄之灾深感悲哀。
福顺儿说完,杜清羽清了清嗓音说:“现在人证物证聚在,堂堂的将军府小姐居然私自出府私会外男。还勾结外男欺辱少爷,这要传出去,可还了得?”杜清羽一边说,一边拍着桌子,好像多说一句就要晕厥的样子。
吴麼麽赶紧端了一杯水递给杜清羽,说到:“夫人快莫要气坏了身子,这些年夫人为了阖府上下,真真操碎了心。念着大小姐的身体,更是千般小心,万般仔细,深怕有了好歹辜负了将军,可谁承想却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吴麼麽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一边说,一边和杜清羽交换着眼神。然后扫了一眼跪着的颜月夕,继续说到:“但想来,小姐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必都是这恶奴教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