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月影僵直着身子,立在那里,却终究在杜清羽充满厉色的眼神里妥协,捂着脸缓缓跪了下来。
“你可知你有多蠢?你放着好好的小姐不当,非要去做那见不得人的事情。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还打算继续蠢下去。”杜清羽扶着胸口,被吴麼麽扶着坐了下来,喘了口气继续说到:
“她不过就是个又聋又哑的贱命,顶多再一两年娘自会寻个出处让她嫁了。她再美却又如何,听不得说不得,你爹爹也不曾在意过她,她又怎么可能越过你去?”
吴麼麽看杜清羽脾气渐缓,于是赶紧过去将跪在地上的颜月影扶了起来。颜月影小心的看着杜清羽说:“娘,影儿,影儿错了。”
杜清羽看着颜月影一脸泪痕,微微叹了口气将颜月影拉到怀里说:“知道错了就好。你现在巴巴赶去伤她,别说你伤不伤得了她,光是这份心思怕是都要彻底冷了你爹爹的心,她再怎么说都是你爹爹的女儿。”
“谁知道她是不是爹的女儿呢,她们都说她娘是跟人跑了的,说不定她……”颜月影小声的咕哝着,一抬眼发现杜清羽脸上刚刚柔和的表现再次冷硬了起来。
杜清羽将颜月影推开一点,沉声说道:“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这样的话是你该说的么?看来你身边的人不管管是不行了,好好的小姐都被教成什么样子了?”
颜月影见杜清羽又动了气,之前邹麼麽不告而别她委实难过了几日,若是再将身边的丫头都换了,她的日子可多难熬。
“娘,娘,影儿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听胡说了,您,您别生气。”颜月影拉着杜清羽说。
杜清羽轻轻揉了揉眉心,耐着性子说:“影儿,这个家里凡事娘自有主张。你这脸,娘定然也会再去想办法,以后不可再胡作非为,记住了吗?”
颜月影讷讷的点了点头,一脸疲惫的杜清羽冲吴麼麽点了点头,吴麼麽马上会意,扶着颜月影回了倚竹轩。
安顿好颜月影,吴麼麽立马就赶了回来。看着紧皱眉头的杜清羽,说到:“夫人,可是又头疼了?”
杜清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我杜清羽活了这么些岁数,自以为觅得良婿,生了一双儿女,这人生该是圆满了,可最近我总觉得我怕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吴麼麽刚要说什么,杜清羽苦笑着摇了摇:说:“不再说这些没用了,下月初是他的生辰,赶紧开始筹备吧。”吴麼麽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颜月影真的安稳了下来,不再胡闹,而是专注于配合杜清羽找不同的大夫治疗脸上的印迹。其余的时间便是认真的学着女红,或者读书,整个人一反常态,让人挑不出不是来。
没人打扰,颜月夕自然乐得清静,可因为重九忽然说有事离开一阵子,颜月夕又觉得日子无聊了许多。
颜月夕无聊的同时,重九却出现在了皇城一处不算大的平民院落里。
“怎会伤的如此重?”重九一边说一边诊着床上面色如纸的男子的脉搏,然后轻轻揭开男子胸口的衣服看了看。
莫离一脸内疚、神色凝重的回答道:“回师叔,这次是我们疏忽了,没想到他们设了那么多机关,师傅他为了护着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