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起晕厥,重重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让之前已经被惊醒的绣心一下子警觉了起来,她不敢贸贸然叫了栖梧宫的侍从进来。
可是也怕万一颜月夕遇到危险不方便说真话,而她听了命令一味的守在外面而耽误了要事。
于是当第二次听到声响后,绣心一面大声询问着颜月夕发生了什么,一面抱着一个半大不小的瓶,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和那没来由的一丝激动,以极快的速度直接冲进了内室。
当绣心强压着嗓子眼儿里即将冲出的尖叫,青白着一张脸冲进内室时,颜月夕正紧锁着眉头蹲在床下,看着已然昏迷不醒的凤起。
“小姐,这是?”绣心以为颜月夕恢复了记忆,所以连带着功夫也恢复了。
于是本能的觉得地上那满身是血,看不清嘴脸的男子十有八九是夜里偷闯入栖梧宫,试图轻薄颜月夕,结果反被颜月夕杀的。
一想到自家小姐手上有了人命,绣心虽已经吓得快要抱不住瓶,却还是强自镇定的将瓶放到一边,疾步走到颜月夕身边,压低发颤的声音说:
“小姐,你别怕,旁边就是莲池,我们,我们……”
绣心整个人哆嗦到连舌头几乎都捋不直,这让原本微微有些烦恼的颜月夕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绣心,你想什么呢?你该不会以为这人是我杀得吧?”颜月夕一边探了探凤起的鼻息,一边问道。
绣心愣了愣,又低下头,这才借着月光看清楚地上的男子,竟然是那****和颜月夕自亭子里救下的赵才人。
“绣心快来搭把手,地上太凉,他又受了重伤,我们先把他拖到那边的软塌上去。”颜月夕说着便毫无芥蒂的将凤起上半身托了起来。
对于颜月夕来说,她不是个好事之人,但却也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
此刻她看着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凤起,不过就是个受了重伤的少年而已,人倒在了她的面前,她无论如何不能坐视不理。
可是绣心却又想的不同,不管如何,男女大防任何时候都不能忽略,尤其又在这深宫里,大半夜的,女帝的人晕倒在颜月夕的寝殿里,一旦被人知道了,那便是天大的麻烦。
颜月夕见绣心紧锁着眉头半天不动,她当然知道绣心担心的是什么,然而她到底不是个原装的古人,这样的情况下她已然无法置身事外。
“你再不帮我,他若当真死这儿了,才是真的麻烦。”颜月夕也不做太多皆是,只看着绣心催促道。
绣心叹了口气,嘴唇微动几次,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便与颜月夕小心翼翼的将凤起抬到了软塌上。
“去那点水来,不要让外面的宫人进来,只说我做了噩梦,出了些汗不舒服,要擦洗。”颜月夕一边给绣心交代,一边毫不犹豫的解着凤起的衣袍。
“小姐,这,这……”绣心看着颜月夕的动作,紧张的开口道。
颜月夕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他此刻受了重伤,若是不擦洗上药是万万不行的。”
“可是,小姐,他到底是女皇陛下的人。”绣心担忧的看着颜月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