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又拉了裴赫的手把脉,又在桌上摊了纸提笔要写方子,却听得外头有仆人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老爷!老爷!”金大夫回头很是不悦道,
“老爷诊治病人时最忌打扰,这规矩你们都忘记了!”
那仆人应道,
“老爷,不是小的有意犯老爷的规矩,不过适才外院处似是有人爬墙窥伺,被老许发觉追了出去……”
“有人窥伺?”
金大夫闻言一皱眉头,看了一眼武馨安心中暗道,
“老夫乃是这杭州城里的老住户了,到我这处寻医问药的多,这爬墙窥伺的还是头一回……难道是这丫头给惹来的?”
武馨安闻听也是眉头一皱,她也怀疑是自己引来的,
“前头巷口处那两个人一晃眼便不见了,难道他们竟是跟着我到这处来了?”
金大夫人想了想吩咐下人道,
“老许回来让他来见我!”
“是!”
下人自退了下去,武馨安乃是个坦荡的性子,当下便向金大夫道赚道,
“金大夫,我估摸前那两人多半是我引来的,倒是搅扰您的清静了!”
金大夫微微一眯眼,看了看武馨安,
“小姑娘你是甚么来历,为何会有人跟踪于你,若是甚么江湖门派,若是甚么江洋大盗之类的,您还是带着人走吧,我这处可是正经行医的人家,不掺和你的事儿!”
武馨安听了便笑,
“金大夫说的哪里话来,您瞧瞧我这样儿可像江湖门派中人?”
说着顿了顿道,
“我也不瞒您老人家,小女乃是您的邻居,隔壁武家的女儿……”
金大夫闻言抚着胡子想了想道,
“武家的人我都见过,听说武推官家里新回来了一位小姐,莫非就是你不成?”
武馨安笑道,
“正是小女!”
金大夫一挑眉头,
“白日听说武推官家的大小姐擒拿了一名倭寇,莫非便是你不成?”
武馨安又嘿嘿笑,
“正是小女!”
金大夫闻言一张清瘦的老脸上,难得有了真心的笑意,
“好好好!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大小姐能生擒倭寇,实在是不少男儿都强!”
金大夫贪财归贪财,但最是痛恨倭寇,又恨官府无能,多少回任由倭寇上岸祸乱百姓,白日听得倭寇被擒,心中十分高兴晚饭时还小酌了两杯,没想到今儿晚便见着了擒拿倭寇的原主,不由的对武馨安是另眼相看。
武馨安道,
“金大夫您老可别夸我了,你瞧……这不是就牵连到您了,我疑心今儿晚上的两人便是倭寇同伙,这是盯上我了!”
金大夫闻言却是双眼一瞪,胡子一捋高声道,
“怕甚么!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都不怕,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还怕倭寇不成!”
说到这处又安慰武馨安道,
“武大小姐不用怕,我那仆人老许早年乃是江湖人士,一身横练功夫最是厉害,区区两个倭寇遇上他,必是手到擒来,待得将人拿下了,明儿老夫也带着人去衙门领赏去!”
武馨安听了哈哈笑,
“即是如此便是最好了!”
这金大夫前头疑心自己是江湖人士还一副唯恐不及的模样,没想到家里就藏着一个江湖人,如此言行不一,看来这老大夫与床上那小子一样,只怕也是个身藏故事的!
二人说的高兴,却是没有留意到一旁半躺在床上听了全程的裴赫,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抖动,胸口急促的起伏,显是心里并不平静。
正说着话,外头有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继而有低沉的声音道,
“老爷,我回来了!”
金大夫应道,
“是老许么,进来说话……”
外头有人走进来,却是一个身形高大,形容威猛的虬髯老汉,那老汉虽说须发皆白却是腰背挺直,双目炯炯有神,目光在武馨安身上扫过,立时令人有如芒在背之感,武馨安心中暗道,
“这人功夫必定很高!”
她虽不练功夫但以前在小风镇认识了几位山匪兄弟,他们之中便有会功夫的,武馨安与他们时时吃酒耍乐,倒是见识过江湖人士的风采,两相比较一下,
“山上哥们儿几个的那点子斤两,只怕还不够这老头儿塞牙的!”
只听那老许对金大夫道,
“老爷,那二人跑了!”
金大夫闻言有些惊诧,
“他们二人竟能从老许的手下逃掉,看来身手应是十分高强了!”
老许应道,
“此二人身手倒是不见得高明,不过脚下确是有几分功夫……”
顿了顿瞧向一旁的武馨安与裴赫,
“看身法乃是东瀛那边的派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