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心里咯噔一下,仍然镇定道:
“奴婢只是实话实说,不敢欺瞒怠慢,当不起殿下盛赞。”
“既如此,那几名男子你自己带走吧。”车里人语气平和,“可是凤仪啊,你还记得前阵子闹得人心惶惶的官员被刺一案吧?”“愿闻其详。”凤仪迟疑了下。
她当然记得,只是不知此话何意,莫不是要威胁太后娘娘?
“二十年了,六公主对我做的事,我忍了。别人能不能忍,我就不知道了。”车里人笑道,“为了嫁祸于我,对方费尽了心思,专门刺杀对我不利的对象,再赖到我头上。
六公主能否躲过这一劫,本君不清楚。可她再这么蠢下去,断没好下场。毕竟,她杀不了我,别人就会杀她,太后娘娘才会恨我。孰轻孰重,望太后娘娘明鉴。
洛雁,起驾,去大长公主府。”
来都来了,不能白白浪费车驾仪仗,权当出来显摆了。另外,派人把随行的内侍、侍女们全部送还宗正府。
事做了,六公主有太后娘娘撑腰,行,她认。这些奴婢却没人敢出面撑腰,毕竟闹开了,做事要有始有终。等将来宗正府派人核查,她当然是有话直说。
宗正府会不会发落六公主,那是太后该操心的事,与她无关。
且说凤阁、夏五郎等人,眼睁睁看着东平巷的仪驾气势汹汹地来,又眼睁睁看着东平巷的仪驾散去。一队跟着凤仪女官,一队跟着侍卫卫长,分道扬镳。
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盯着那四位面如死灰的男子,心里隐约升起一丝同情。
后边打架的侍卫已被抓起来,得知六公主府的人拦驾,该打。把东平巷的侍卫放了,六公主府的被抓了。那宫婢看见凤阁如获救星,连忙让他带人拦驾。
那怎么可能呢?
经凤阁一哄一吓,宫婢就把事情和盘托出。乐安终于闹大发了!竟敢给一位待嫁淑女送男人!幸亏被作弄的对象是东平巷,不吃乐安那一套。
只可怜那几名男子,活不了了。
“可那些婢女怎么回事?”夏五郎见其兵分三路,不明所以。
“迁怒吧?”凤阁从侍婢们如丧考妣的表情,以及她们要去的方向判断,“大概被遣返宗正府。”
“哈?!咱们要不要阻止?”夏五郎有些着急,“把这么多人遣返,恐怕会引起宗伯不满。”
宗伯一怒,不是东平巷倒霉,就是六公主倒霉。若是后者,太后会不会迁怒东平巷?
“咱们管不了,这次乐安太过分了,是该受点教训。”凤阁摇摇头,“算了,派人留意着,咱们继续喝酒。”
有凤仪女官出面,打不起来。
后续自有宗正府出面处理,与京卫、廷尉无关,他们就甭多管闲事了。虽说乐安是自己人,可她的做法真的是,人神共愤,忍无可忍……
果然,宗正府那边看见东平巷的府官被打得奄奄一息,连府里的侍婢们全被遣返,勃然大怒。
当问清楚原由,宗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家令处死,一状告到永昌帝面前。
永昌帝正在为鹰卫、禁卫的事高兴,骤闻此事,霎时一口气接不上来,直接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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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