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刘易斯先生的教团,那群迂腐短视的愚蠢贵族就没看穿你的真面目。
但我早就知道了,你是个非常狡猾的人,不择手段地利用身边的人为你打掩护,只为了达到目的。今天你以为自己赢的很漂亮,但却低估神祇的伟力。
在上师全知全能的求知之眼下,你,还有你那些言听计从的狗腿子们都将归于香巴拉的湮灭之中。”
刘永禄都听傻了,指了指自己,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咱聊天就聊天别胡吹行吗,我还阴谋家了?我炸茄夹还差不多。
但别还说,这位布伦特朗最近也不知道在哪位神祇座下修行呢,感觉像是灵儿教的吧……能耐没见涨,口才倒是突飞猛进。
干脆,甭废话,打包给蛤蟆送过去吧,前些日子人家都埋怨我了。
刘永禄刚要带着布伦特朗传送,却听到耳边一阵低沉粘稠的低语传来,坏了,自己进来的时候不对,正好赶上蛤蟆念经。
“不但不让他写,而且别人写完了还拿到他跟前儿让他给看看,‘哎呀,张年兄,你看这怎么样?’
他也不懂,装模作样一看:‘哦,行!很好,很好!’就这一句话,他在翰林院愣混了一年多……”
刘永禄不敢大意,自家后台的规矩他懂啊,赶紧站在原地开始溜活儿。
对面的布伦特朗一听,火儿更上来了!
嘿,这小子,不但不害怕还变着法的气我!
“很好很好,不错不错”这不是当初你在艾克赛尔成天糊弄我们的话嘛,今天怎么着?还来啊!
想到这他再也不加控制,藏在大衣下的身体缓缓蠕动,一根根铅笔粗细的触手从布伦特朗手指的指甲缝里挤了出来,蜿蜒扭动如猎食的蟒蛇般朝着刘永禄卷去。
可触手还没碰到刘永禄呢,蛤蟆的低语声便也传入了布伦特朗脑中。
纯粹的远古恶意在布伦特朗脑海中轰然炸裂,他仿佛跨越了空间和时间,在远古时代,在某个已经磨灭在岁月长河的文明中,他化为了一个不知道姓名的囚徒被人锁在奇怪的木笼之中。
那些皮肤黝黑的生物具有大部分人类的特征,却在一些细枝末节上和人类又有所不同。
他们吟唱着晦涩的歌谣,向着大海匍匐祈祷。
炽烈的阳光将沙滩上搁浅的鱼儿晒得发白,腐烂味儿,腥臭味儿混在一起,什么庞然大物即将在海潮中上岸。
类人生物将囚禁布伦特朗的木笼扛在肩上,另有一群祭祀打扮的人伏在沙滩上。
他们用手拂去淡黄色的砂砾,露出埋在无名海角的巨大石碑。
石碑上记载着深海中无名神祇的往昔伟业,也记载着那无端恶意的前因后果,布伦特朗望向石碑,眼神逐渐痴迷。
“张好古一瞧,他瞧什么呀?噢,行!很好!很好……”
刘永禄背着手一边溜活儿一边跟在布伦特朗身后往小岛的中心处走去,对于布伦特朗这个反应他也毫不意外。
本来还想给他传送过去,这下省事儿了,本来是蛤蟆吃独食,这下成美蛙的大锅饭了。
顺着那条熟悉的土路弯弯绕绕,布伦特朗手上还甩着一条条细长的触手,步履蹒跚地进了美蛙祭祀场。
几十位老观众此时正跪拜在黑色石碑前,感受到布伦特朗的目光被黑石所吸引,美蛙们如同蜂巢内的工蜂一般齐齐站起朝胖子走来。
布伦特朗依旧目光呆滞,半张的口中滴滴答答流出涎液,即便身体被美蛙们尖锐的牙齿和怪异的手蹼撕裂依旧浑然不知。
可就在刘永禄以为大局已定准备打道回府时,潜藏在布伦特朗身体内的黑色触手突然神经反射一般地扭动起来。
之前包裹他们的那层薄薄人皮大部分已被美蛙们啃食殆尽,藏在皮肤下密密麻麻地触手们似乎生出了另一个融合的意识。
这股意识能够抵御蛤蟆无处不在的莫名低语。
大快朵颐的美蛙被成片成片地抛飞出去,此时布伦特朗的面皮早已所剩无几,唯有其中沾着零星血肉的头骨还算完整。
黑色的触手中将头骨高高拱起,组成了一个近三米高,还在不断流动变形的不稳定怪物。
美蛙们受到黑色石碑内意志的统一影响,几十只美蛙并不会因为布伦特朗的变化而心生胆怯,迟疑等多余的情绪。
它们依旧前赴后继,灰绿色美蛙如同被抛向电风扇的碎纸屑一样,它们一次次尝试着爬上怪物的身体撕碎那些恼人的触手,又一次次地被卷住击飞。
蛤蟆粘稠的低语声终于逐渐停歇。
“你们不要打啦!”
看着诸位衣食父母跟抽陀螺一样被人家毒打,刘永禄这心在滴血啊!断喝一声他和布伦特朗化成的怪物转眼消失在了土坡之下。
今天是个考据小科普,其实之前就想写,但连载太忙就忘了
之前刘永禄所编的《八扇屏》情节虽然都是我编的
但圣马可,圣斯蒂法诺等人确实都是天主教的主保圣人……哈哈,包括圣巴兰这个名字在圣经里也有迹可循。
之前灵儿给刘永禄看的三本书则分别是《唐璜》《一千零一夜》《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