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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之凤翔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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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佳节元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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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佳节元宵(一)

转眼又过了几日,风收云散,路上的积雪全化了,天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暖了。

守礼心里念着守静的安危,整天浑浑噩噩的,没有一点劲头,除了发呆就是发呆。

守礼娘一度以为守礼傻了,还是守礼和她坦白后,守礼娘才晓得守礼的心思,原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守礼害怕守礼爹一不顺心,哪天把自己也典卖了。

守礼娘听得心酸,便劝守礼别多想,还安慰他是家中唯一继承香火的男丁,说张仁绝不会蠢到自掘坟墓。

这日,正月十三,年节的余味还没散去,大街小巷里又张罗起五颜六色的灯笼,庆贺上元。

张仁一早起来忙乎乎的,说要去远房亲戚家串门,还装腔作势地问守礼去不去。

守礼心里有了隔阂,对张仁亲近不起来,但对他高大的身躯多少犯怵,就谎称肚子不舒服,搪塞了过去。

躺到日上三竿,守礼饿得肚子打鼓,实在熬不住了,刚爬下床,准备去厨房里搜些菜饼点饥,忽见房门露了一角,然后就见赵咏春巴头探脑,笑嘻嘻向他走来。

守礼有点意外,赵咏春虽其貌不扬,长得矮墩墩的,但性子活泼,巷子里从不缺玩伴,一向都是守礼主动寻他,今儿他主动登门拜访,倒有点稀奇。

转瞬之间,守礼已在脸上挂起笑意,朝门口迎了两步,招呼道:“咏春,你怎么来了?”

“还说呢,这都多少日没见你露面了?”赵咏春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抱怨的意味,“咦,守静呢?真奇怪,这几日,外面热闹得一塌糊涂,你们家却冷清清的没动静,平时也总关着门,要不是今日我见张叔出了门,我还以为你家搬走了呢!”

“你别说笑话了,我家穷得都揭不开锅了,哪还搬得动家?”守礼自嘲地说着,见赵咏春眼睛乱瞟,似乎在寻找守静的踪影,便主动告诉他道:“你别找了,守静给我爹卖了!”

“卖了?”赵咏春面带惊讶,又似反应了过来,愤然作色问守礼道:“是张叔?”

守礼没作声,只讷讷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屋里瞬间沉默,良久,守礼张嘴道:“我爹同我说,守静去了个好地方,以后,吃穿不愁,比跟着我们受苦强!”

“那有什么好?等吃饱了、玩够了,想找个人说话也没有,更别提身边没亲人了!”赵咏春叹着气说,“张叔也是,又不是过不下去了,干嘛要把守静卖了啊?”

守礼看他面无伪色,不高兴地噘着嘴,像是真心实意为守静着想,便很庆幸有他这样一个玩伴,于是笑道:“你鬓角这抓髻娃娃不错,可是赵大娘给你裁的?”

“这还是初七那日裁的了,戴到现在,早不新鲜了,你要喜欢,就送你玩罢!”

赵咏春大方说着,直接从鬓角摘了人胜。

守礼接下,平摊在手心,拿欣赏的目光扫过去,只见这人胜拿生绢裁的,描了金银彩,端得是手抱元宝的胖娃娃,形象讨巧。

守礼笑着看了一会子,慢慢放下人胜,随口道:“赵大娘给你裁人胜,年年都不换样,八成是盼着你早日发财呢!”

“哪有那么容易就发财了?”赵咏春拉长了语调说,“不过,我才听来一则消息,说是上元节里,许多高门大户的女眷出门逛灯会,经常会遗落簪子、玉钗、环珮,你想想啊,这些首饰,可都是货真价实的金子、银子,要给人捡了去,还不发大财呀!”

“要真如你所说,这般简单,人人都富贵了,哪还有这么多穷人?”守礼是个很务实的人,一听赵咏春想入非非,忍不住就给他泼冷水,“我才不信天上会掉馅饼!”

“我就知道你不信!”赵咏春摆出一副很了解守礼的样子,“不过,我还是要说给你听,因为我想拉你陪我上元节观灯,但咱们须有个名头,喏,这就是了!”

守礼听他是这打算,不由笑道:“巷子里的人都说你憨,我看不然,你也是个机灵鬼!”

“哈哈!”赵咏春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那就这麽说定了,十五晚上,我来找你!”

守礼见他这就拍板了,顿时有赶鸭子上架之感,刚想出口问他究竟去东市还是西市,却见他离了竹绷床,笑颠颠跑出了门,然后,一溜烟出了院子,头也不回。

“唉!”

守礼叹口气,重新趴回床里,暗自盘算十五那晚,该怎么糊弄张仁,去和赵咏春汇合。

到了晚间,月明星稀,白云浮玉,北风有气无力地在半空吹着,令人不觉寒意。

张仁兴头头从外面回来,一进堂屋,见案上掌了灯,守礼张罗了一盆杂菜汤摆上桌,不禁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边坐下、边拿了筷子,夸奖道:“守礼出息了哈,这顿饭整得有模有样的!”

守礼敷衍地笑了笑,心想:“在你流连赌场夜不归宿的那些日子,我娘病得糊涂,完全离不了床,我和守静无人照顾,成天嗷嗷待哺,若非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我硬着头皮去向邻居赵大娘请教如何煮饭,恐怕一家子早饿死了,还轮得到你老在这说风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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