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调阅档案(八千字,求订阅)
宁卫国和王玉珍都觉得这件事必须谨慎。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虽然现在宁卫东和赵如意看着要成一家人了,但说句不好听的,古往今来,为了权力,多少亲兄弟都反目成仇的,更何况是大舅哥跟妹夫。
不能因为有这层关系,就完全信任赵家那边。
宁卫东也点点头,他之所以从沈维珍家里一出来,就急着回到这边跟宁卫国、王玉珍商议,就是觉察其中有些蹊跷。
再则,就算赵家那边没有别的想法,宁卫东也需要跟宁卫国仔细商议。
涉及到厂子外边的操作,宁卫东没有这种能力,必须借助王家。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王开峰这个叫张大顺的小舅子身上一定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足可以连累死王开峰。
否则赵家不会把这个人推出来。
如果赵立春没有别的想法,这次就是展示赵家的实力,以及对宁卫东这个女婿的示好。
如果真是别有用心,关于张大顺这个人的情报就更不会有假,反而真实情况会比表面上看起来严重得多。
宁卫国想了想道:“卫东,等一下你直接去找楚四哥……”
王玉珍插嘴道:“我记着他有一個特别好的同学就是铁路警察的。”
宁卫东点头,心说这就是有人脉的好处,不管遇到什么事总能拐着弯找到接洽的。
宁卫国道:“别的先放一边,咱们必须先搞清楚事情的性质,别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
宁卫国不怕被利用,甚至他和宁卫东这种出身,想要翻身第一步就是争取被人利用的机会。
只有自身具备了一定被利用的价值,才有可能与某个关键人,或者在关键的事情中,发挥出某种价值。
但这有个前提,必须明确自身的利用价值,不能稀里糊涂的被人利用。
随后宁卫东没有在家里多待,从他回来再到出去都没过半个小时,拿着王玉珍给的地址,直奔楚中新家里。
剩下宁卫国和王玉珍,却是愈发心情严峻。
宁卫国有种预感,这次赵家把王开峰小舅子抛出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沉声道:“玉珍,我想明天一早去跟咱爸说一下这件事。”
王玉珍想了想,当即道:“还等什么明天,现在就走,咱爸应该还没睡下。”
宁卫国看了看表,犹豫一下,点了点头,在他心里肯定是事不宜迟。
王玉珍道:“你赶紧拾掇拾掇,我把小磊送到路大爷屋里去。”说着已经推门出去。
……
另一头,宁卫东今天算是马不停蹄,一下班跑了好几个地方。
现在从家里出来,又是来到楚中新的家。
这边是市局的家属楼,门口带着岗哨。
宁卫东找过来,跟岗哨交涉半天,又打电话联系到楚中新本人这才放他进去。
大院里一共六栋楼,楚中新家住在最里边的二单元四楼。
宁卫东骑车子来到楼下,就看见楚中新披着大衣从楼上下来,看见他立即招了招手。
宁卫东赶紧叫了一声“四哥”。
楚中新紧了紧大衣道:“走上家说去。”
等宁卫东把自行车放好,俩人迅速来到楼上。
楚中新家是单元里的东屋,房门虚掩着没有关。
楚中新开门喊了一声“晓梅~”
话音没落一个长相清秀漂亮的女人从厨房端着茶杯出来。
楚中新介绍道:“我爱人王晓梅。”
宁卫东忙规规矩矩叫一声“四嫂好”。
王晓梅打量着宁卫东,笑着道:“你就是卫东吧~中新在家可没少提你。快坐,嫂子给你沏茶。”
宁卫东道:“嫂子,不用那么麻烦,来点开水就行。”
王晓梅道:“这是啥话,到嫂子这来,就给你喝开水?你甭客气,就当自己家。”
楚中新则知道,宁卫东大半夜跑来肯定有事。
而他更担心是刘副厂长那边又出现了什么新情况。
自从上次宁卫东把刘副厂长的线索交给他,他立即动用手头的资源,还真让他查出一些端倪。
可别小看这些端倪,这在楚中新手里就是稀缺资源。
有了这些端倪,他就可以直接跟上级申请资金和人员,甚至可以直接成立一个小组跟进。
而这就是权力!
什么是权力?权力说白了就是调配人力和资金的一种资格。
两个人同样都是科长,一个手里捏着财权,一个两手攥空拳,两者虽都是科长,却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而权力来源于哪里?
说到底,权力来源于事,有事才有权。
任何权力都是临时的,权随事走。
所以,最终能掌握权力的只有两种人:一个是能制造‘事’的人;一个是能解决‘事’的人。
这次有了刘副厂长这个由头,等于给楚中新制造了一个‘事’。
而且根据目前的进展,刘副厂长身上的问题恐怕还真不小。
然而楚中新听宁卫东说完情况,才知道自己想岔了。
宁卫东这次来竟是另一件事。
王晓梅沏了两杯茶放到茶几上,说了声“你们谈,我先回屋了”,就转身到里屋把门关上。
宁卫东道了声谢,转而问楚中新道:“四哥,听我嫂子说,您在铁路公安那边有一个过命的交情,能不能让那边帮帮忙,调阅这几次事故的案卷?”
楚中新皱眉,他知道宁卫东指的是谁。
他的确有个不错的朋友在铁路公安,但说是过命交情却夸张了。
实际上王玉珍也没这么说,是宁卫东自己给加的码儿。
同时,楚中新也意识到宁卫东目前的处境的确很困难。
宁卫东跟他并没有任何隐瞒。
楚中新想了想道:“直接调阅案卷肯定不行,这违反纪律,不能那样做。”
宁卫东听出言外之意,就是跟那边交情没到这一步,人家不会冒险。
楚中新又道:“不过,我手头正好握着伱们那个刘副厂长的案子,倒是可以找个由头,开一封介绍信,让他配合调查,程序完全合规,他也不用为难。”
宁卫东暗暗点头,楚中新是懂得利用规则的。
怎样在规则内把事情办成,怎样在符合规定的情况下让你办不成事,他都了然于心。
宁卫东道:“四哥,那我可全指望你了。”
楚中新道:“放心,明儿一早你来找我,我带你一起去。”
……
说定了时间地点,宁卫东没在楚中新家里多待。
楚中新一直把他送到楼下,从市局家属院出来,宁卫东骑着自行车,顶着夜色和寒风,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这回就看明天去铁路公安那边的结果了。
这么多次事故,最后都草草收场,不可能都做的天衣无缝。
有些事只是不追究。
不追究就不是事儿,一旦追究了,就是一堆事。
原本宁卫东打算从楚中新家里出来直接回厂里,现在却是情况有变。
明天一早还要去跟楚中新汇合,再回厂里反倒远了。
而且至少还有两天,上面的项目才会落实下来,这两天还属于是安全窗口,没必要绷得太紧了。
宁卫东索性回家住一宿。
等他骑自行车回到大杂院,却发现上屋和防震棚都没点灯,宁卫国和王玉珍放在窗户下边的自行车也没在。
宁卫东心念电转,就猜到刚才他走之后,宁卫国夫妇多半是为了他的事回了王玉珍的娘家。
一边想着一边把自行车放好,正准备回防震棚。
却在这个时候,对面白凤玉家的门忽然开了,白凤玉探出半拉身子冲他招了招手就缩了回去。
宁卫东扫了一眼院里其他几户,快速跟了过去。
一进门就抱住女人,嘿嘿笑道:“今天凤琴又没在家?怎么敢叫我过来?”
经过上一次坦诚相见,白凤玉食髓知味,倒是放得开了,扭头亲了一下,小声道:“凤琴有个同学,俩人关系不错。她爸工伤住院,她妈得在医院看着,让凤琴跟着做个伴儿。”
宁卫东恍然,难怪白凤玉这么迫不及待。
白凤玉又道:“刚才你回来又急匆匆走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上也不回来了~”说着又小心翼翼道:“最近是不是在单位遇到事了?”
宁卫东“嗯”了一声,却没细说。
白凤玉低着头道:“你们男人的事我也不懂,但你要是心里憋得慌,你……你就来找我。”
宁卫东道:“你倒是会说话,好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得,上次不知道是谁欲仙欲死的。”
白凤玉脸一红,却是没有否认,只一伸手反锁了房门,低声道:“抱我上炕~”
宁卫东从善如流,心思被勾了起来,把白凤玉抱到里屋,一把丢到炕上。
炕上虽然铺了褥子,却也只有一层,不见得多软乎。
白凤玉“嗯”了一声,宁卫东已经上去解她衣服。
偏她的袄是老式的盘扣,一个小布疙瘩卡在套里,不是太熟练,真的很不好解。
宁卫东这时笨手笨脚的。
白凤玉生怕他上来蛮劲,直接把她衣服扯坏了,忙小声道:“我来~”
说着她伸出手,纤长的指头在盘扣上一扭就解开一个。
从领口到腋下,只几秒就开了。
宁卫东全程盯着,白凤玉不敢对视,闭着眼睛觉着愈发羞赧。
……
白凤玉秀发散乱,脸上的覆盖着红霞,勉强爬起来帮宁卫东穿衣服。
三分真七分假的埋怨:“你可真狠心,刚才差点都被你弄坏了。”
宁卫东穿上衣服,嘴角勾着一抹坏笑,伸手拍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
随着声音,颤颤巍巍,白的吹弹可破的肌肤留下一个巴掌印。
即便是第二次见到,宁卫东还是惊诧于白凤玉的‘白’。
那并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像白色的水缎一样,不仅白,而且润。
“嗯~”白凤玉咬着下唇瞪了他一眼。
宁卫东还想逗他,却在这时听到外边有自行车的动静,还有宁卫国和王玉珍的说话声。
同时,他们也发现了宁卫东停在外边的自行车。
情知不能耽搁,宁卫东息了继续逗弄的心思,低头在白凤玉的小嘴儿上狠狠亲一口,低声道:“我先走了,你好好歇着。”
看着宁卫东的背影向外走,白凤玉吐出一口气。
正好摸到湿漉漉的被角,那是刚才被她咬的。
不由得心里冒出一个令她自己都吃惊的念头:“我真是个贱女人,要不是刚才咬着,大概全院都会听见吧~可这也不能怪我啊……只怪他,太大了!”
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白凤玉的心里轻松不少。
这次她学尖了,在褥子上边垫了一条小褥子,就算弄湿了也透不到底下。
拉上被子,把自己身子盖上,白凤玉看着房薄忽然笑出声来。
自从去年,马良跑了,一瞬间她的生活全都乱了。
要不是她从小性格坚韧,很可能坚持不下来。
丈夫没了,不仅没了收入,还欠外边还几百外债。
公公婆婆那边不但不管,还虎视眈眈盯着她的房子。
白凤玉想不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马良那个混蛋,他凭什么抛弃自己?
只是没想到,时过境迁,全都变了。
就在昨天,她去街道找于主任报道,虽然只是临时工,却是一份正经工作,在街道,还体面。
她脑子里现在还能清晰的回想起,今天晚上下班时,路过前院时,碰见路大妈,说起了这件事。
当时路大妈和院里的几个大姑娘老娘们儿,听到她去街道去上班的表情。
白凤琴嘴上不说,但心里知道,这帮人里头,有好几个在背后编排她养汉子。
对于这种黄谣,白凤琴没有办法阻止,只能听之任之,只要不当面说,就权当不知道。
这次她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不声不响的居然到街道去上班了!
别说是在院里,就是整条胡同这百十户人家,谁家有这个能耐。
而带给她这一切的,正是宁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