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荷自从把消息递给春雪以后,一直敞着一条门缝往外偷看。
当她看到张牛提着药箱过来,立即欣喜的跑到床榻边。
“姨娘,张大夫来了。”
张紫芬眼前一亮,赶紧让女儿服侍自己躺下,装作虚弱的样子等着张牛进门!
“谁要看病?”张牛从不看人脸色,进来以后立即粗着嗓门问。沈元荷嫌弃的眼神一闪而过,什么大夫,就是个粗鄙的泥腿子,也不知道诊脉准不准。
“张大夫,是我姨娘要看病,她这两日食欲不振,还经常恶心。”沈元荷忍着不耐把人带过去。
张牛坐下以后,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摸完脉以后,直来直去下诊断!
“没病,有孕了,一个多月。”
张紫芬虽然不喜张牛的态度,但是现在船上就他一个大夫,她还要通过他的嘴向别人说她有孕的消息呢。
“真的吗?没想到苦命的孩子,竟然会这个时候来!”
张牛没好气道:“孩子苦命,不赖别人就赖当爹娘的。现在是流放,不是出游,就不能勒紧裤腰带忍忍吗?”
张紫芬一僵,差点没忍住骂张牛。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她这么说话?
“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我姨娘身子不好,你要是刺激到她,害了我弟弟妹妹,你担当的起吗?”沈元荷破口指责。
张牛脸当时就黑了。
“她要是那么容易被刺激到,早就解裤腰带的时候就被刺激死了。脑子不清醒的东西,赶紧付诊费,老夫懒得跟你多说!”
张紫芬母女脸色又青又白的。
她们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他知不知道她们什么身份?
“元荷,快去叫你父亲他们!”
张牛嗤笑,不屑道:“你把天王老子叫来,我也这么说!”
“这世上还没人敢赖掉我的诊费!”
张紫芬也不装虚弱了,爬起来张牙舞爪的怒骂:“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下贱行当的贱民,竟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知不知道蓝公子跟我们家是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惹恼了我什么下场?”
张牛嘴一咧,好笑的问道:“什么下场?把我扔海里,让我死无全尸?我还从来不知道,一个犯下滔天大罪的流放犯人,喊打喊杀底气这么硬?”
“你不是说说蓝公子跟你们家有关系吗?我这就去找他,看看他承不承认!”
张牛说完就要走。
张紫芬一慌,赶紧爬起来拦住张牛!
“不许走,你给我跪下磕头认错,我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张牛脸拉下来了。
沈从文被叫来了。
“紫芬,元荷说你有孕了,可是真的?”沈从文越过张牛,小心的扶着张紫芬。
张紫芬得意的朝张牛看了一眼,转头羞涩的朝沈从文点头。
“已经一个月有余!”
“太好了!”沈从文满脸高兴。
张牛冷哼一声:“谁付诊费,再不付诊费我就要到刘老虎那边告你们一状,让他狠狠整治你们这些流放犯人!”
察觉到张牛语气里的不屑,沈从文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紫芬,你去坐着,我去拿钱!”
张紫芬拽着沈从文:“老爷,他口出狂言侮辱我们,你一定要给我跟元荷做主啊!”
张牛刚要怼回去,刘老虎带着衙差出现在门口!
“谁他娘的给老子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