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蒿虽说自幼为奴。但她毕竟是棠公府里的家奴。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卖奴场面。从没有这一个时候,她对自己身份认识更清楚的了。她在心里苦笑了。是了,她不配因齐。她真的不配因齐。他是齐国的大王啊,而她呢,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女奴,他们又何苦相遇啊。这是一场注定是没有结果的爱情。
一直到晚霞满天,奴隶交易市场里渐渐失去了最初的热闹。头人这一天的生意并不好。那个叫赵老三的没有来,头人想叫赵老三包圆的愿望看来是实现不了了。
蓬蒿想,今天晚上看来,她又要在风杀奴隶馆的那个小黑屋里度过了。
这时候,没想到,荣大牙来了。荣大牙一看台上剩的奴隶人数,就给了头人一个大嘴巴子。大骂头人是个没用的东西。骂了头人,又骂赵大牙这个不守信用的家伙。
也难怪荣大牙发火。她这回子不但是发火,她可真的是要上火了。她能不急吗?她刚才得到线人的信报,大王已经班师回朝了。大军就驻扎在离王城不远的北边固店。固店可是离棠城只有十几里路啊。今晚大军是要整顿。可从明儿开始大王肯定会犒赏三军。那些狂欢的军人,他们不找女人才怪。找女人找谁啊,他们这些个大兵不但都会一股脑儿的涌去妓馆,那每个的奴隶馆里也是不会放过的。
比起大把使钱的妓女,女奴更经济实惠。他们来了,吃了,喝了,玩了。高兴了给几个钱带走一个,不高兴一个钱也不,还带瞪眼睛的。哪个奴隶馆主都明白,这些人可不好打发。说起来,也怪不得这些个人。谁让他们这些个奴隶馆要是真认真起来,还是有太多的猫腻的。就说荣大牙吧。
她手里的奴隶就有见不得人的。你比如说,人家明明是平民,也有野人(乡下人),不知被什么人下了黑手弄了来。这样的奴隶能见光吗。而这样的奴隶往往是赚头的所在。所以荣大牙一听线人说,大王班师回朝了,心里就一格登。她得快点出手一批奴隶。尤其是女奴,她不能眼见着钱从她手里溜走。
还有这个丫头,荣大牙看了一眼蓬蒿,这个太棘手的丫头。她得把她快点儿出手。她可不想明儿个那些大兵来了,她给她捅出什么篓子来。难道她那时候能说,大爷们,这个你们不能动。人家要问为什么啊,她还能说她是棠公府里出来的,有事。天啊,她怎么这么烦啊。赵老三,这个狗娘养的。平时老娘这里你也没少捞到甜头。这会老娘要你帮忙了,你它娘的又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荣大牙正骂的起劲,就听身后一个炸雷子声音响了起来。
“大牙,你又骂我呢?我早晚有一天不累死,也要被你给骂死。”
说话间一个黑脸豹眼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步步生风,脸生怒威,尤其是他左脸上的一道狰狞的长疤更加吓人。让人看了不由脚软。
“赵老三,你这个吊货,想死老娘了。咋到这时候才来,路上遇见事了。”
“大牙,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