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狠劈两刀,将官军逼退,转身急赶几步,飞扑易尓善。那易尓善背对黎库,见离得远,不防此着,被顶下梁去。
他也好生了得,危急中将刀乱舞,不让人近前;一落地就弃刀,几个连滚,到了官军队中。
黎库将身弹起,连砍了两个来不及站立的官军,其他人都惊散了。山坳中易尓善又带人围攻游志勋,黎库拉上来庚队两个军官,叫他们守住山梁,自己依然去追杀廖昆。
杨总管在对山上,见易尓善久攻不下,将手一招,身边的亲军纷纷跳下山梁,这股生力军出场,很快就将游志勋他们四个围在中心,与山梁隔开。
激斗中,游志勋脚上先中了一枪,单膝跪地,他将朴刀护住脑门,左手捡起一条短梭枪,往当面官军腿上猛扎。
易尓善见机,叫人用几支长枪拍在游志勋头上,先将朴刀打飞,又落在肩上。游志勋以手撑地,口中不断喷出血来。
三个属下都是满身伤痕,又被官军缠住,救护不及。那游垸主左手撑枪,怒目圆睁,已是气绝!“垸主死了!”一个属下大叫,山梁上两人闻身跳下,奋不顾身地杀上前来。
五人又与官军厮杀了一阵,全部战死在山坳中!
廖昆右手被废,其痛直达肺腑,哪里还能与人争斗?只藏身在长草中,想等这场剿杀风住云歇了,好回县里去将养。
黎库和属下二人,以为廖昆躲在官军队里,所以只管往前冲杀。
那些官军千里行军而来,到山里又忙了半夜,本就精力不济,见二人以命相搏,自己主官又看不到这里,便虚与应付。
黎库他们渐渐杀出山坳,寻一条偏僻小路埋伏了,好接应庚部众人。
那易尓善要竟全功,上得山梁来,一路穷追黎库他们。奈何地形不熟,追出几里路,天又亮了,一转头看,已经不知怎么返回。一行人只得停下脚步,找一个早起的山民做向导,怏怏而归。
却说苏峙恒常年打猎,有一回在山中迷了路,碰巧遇到一条黑狗。他想有狗必有人家,便追踪在后,远远地看那狗窜入一堆长草中不见了。
他停步观望良久,始终不见那黑狗出来,大为好奇,走近去看时,原来是满眼郁郁葱葱,好大一片青草。
别说是只狗,就是一群山羊在这里面,远了怕也是看不见。苏峙恒分开长草,走到尽头,见几颗矮树被杂草围掩,郁郁不得志,只与草同高。
树中间的草,有被踩踏的痕迹。苏峙恒不想半途而废,只得猫腰爬过去。那矮树背后,竟有一个由山石形成的垭口,不甚宽。
他往远处看,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山坡的制高点。坡下由近及远,是一个浑然天成的山谷,大不过百亩,高差也不显著,没有住过人的痕迹。
苏峙恒在谷中转了一圈,看这地方时,四周山上是碧树青岩,谷中又草木昌荣,往当心一坐,两侧清风徐来,满目风景如画。人生惬意,莫过如此。
苏峙恒在谷中,发声长啸,那啸声浑厚悠长,四壁回响,直惊起树间鸦雀。他又在那儿呆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回到山路上继续往前,他感到一种直觉,他被盯上了,回望又什么都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