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路明非东海钓沉船,戏台上喜乐演悲欢话表夏弥携着绘梨衣,与两位龙王相逢于轮机舱内,却不见那幼龙。正此时,忽觉天旋地转,哐当一声,船身剧震,将众人摔在地上。
紧接着,只闻得金铁搓擦之声,连带礁石崩裂之音,一齐迸发。慌得夏弥将手扒入船身,稳住身形,仍止不住随船而抖,好便似雨中浮萍,浪里独舟。
其余二龙与绘梨衣也是这般。
夏弥叫道:“地震了?”却听那芬里厄喝道:“信口胡言!若地动起时,你我可有不知的道理?”又听诺顿道:“好似船往上浮,速度甚快。”
正说处,即听绘梨衣道:“是师父,在钓船。”
夏弥闻言一怔,脱口问道:“何为钓船?”
你道何为钓船?且说路明非在东海岸上,手打凉棚,观海望水,只见那:
冰轮映入海,汪洋却无波。
凤平浪又静,星屑洒银锣。
渊深不见底,宇宙更难说。
上下贯人间,红尘当中坐。
路明非看罢多时,与康斯坦丁道:“《列子·汤问》有云:龙伯之国有大人,举足不盈数步而暨五山之所,一钓而连六鳌,合负而归其国,灼其骨而数焉。”
康斯坦丁闻说,便道:“确有耳闻,陛下何意?”
路明非嘻嘻一笑道:“甩一竿!”
话落处,只见明非道了声:“长。”顷刻变作数百丈高,涉水近岸海床,如履平地,尚未没膝。
你看他唤出方天画戟,擎在手中,往两头一扯,吹一口真气,当即变作一根钓竿,比身犹长,磨盘粗细,扯根头发作线,系在首端,线头垂下,弯曲成钩。
那康斯坦丁见了,却道:“钩上无饵,如何垂钓?”
路明非道:“古有太公钓鱼,今有本王钓船,愿者上钩。”说罢一甩,那鱼线抛起,扑通一声,垂入深海,延伸开来,似无穷无尽。
不多时,及至那高天原废墟之处,勾在列宁号上。
路明非扥了扥,那破冰船便晃了三晃,摇了三摇,嘎拉拉传出一阵脆响,自那废墟中扯出来。
他又一较力,即见暗流涌动,冒出气泡,汩汩冲上海面,哗啦啦不绝于耳。只见那船好便似离弦之箭,撞破水幕,一股脑飞出,被明非甩在岸上。
当时下起一阵咸雨,飞沙走石,将棋盘搅乱。
那列宁号立在海畔,半身焦黑,浓烟滚滚,只见那熊熊烈火,迎上风,更发神威,化作一条条火舌,即往船尾烧了过去。
路明非便吹了口气,刮一阵寒风,顷刻间,将火扑灭。待烟消雾散之际,即见那船头甲板上,诺顿、芬里厄、夏弥、绘梨衣四人站定眺望。
他便收法上船,那康斯坦丁即携楚天骄紧随其后。来在当面,众龙王纷纷跪倒施礼。绘梨衣蹦蹦跳跳,凑在身旁。
路明非瞧了瞧,未见受伤,便放下心来。又看向那芬里厄,瞧他挺立不跪,打量过来,开口问道:“伱便是路明非?”
慌得那夏弥连扯他几下,却道无动于衷,直面望来,傲然不驯。
路明非笑道:“是个豪杰。只可惜”
话落处,却闻得一声龙吟高亢,原来是那黑王尼德霍格探颈而来,张开血盆大口,一把衔住芬里厄,将他吊在空中。
这龙王立时动弹不得,言语不出。
那青铜与火之王二龙见此场景,皆目不转睛,一言不发。却有夏弥急道:“陛下息怒,我哥哥他”
话犹未了,路明非来在近前,拍了拍肩道:“他这般气盛,目中无人,与你仕途不利。多加管教。”
夏弥不敢多言,道了声“是”。
路明非这才教黑龙将其放下,只见他惊魂未定,却仍站立不倒,虽往明非处看来,但已无傲据之色。
这魔王笑了笑,与众道:“孩儿们,平身。随本王看一出戏去。”
那众龙王闻言起身。即听夏弥道:“哪里看戏?”
路明非一指船舱,说道:“这船主人欲尽地主之谊,请我等看戏,正所谓投其所好,已搭好戏台,诸位随来罢。”
说罢,就拽步在前,往舱内而入。绘梨衣颠颠跟在身后。
众龙王面面相觑,浑不知明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不便多问,也纷纷入内。
路明非引众人七拐八拐,及至一处剧场。只见场中台高三丈,下摆桌椅,旁立一具骷髅,手托餐盘,端起茶点烟酒,与众躬身。
众人怔处,即听扩音器传出声响道:“诸位请台下就坐。”
那夏弥听了,嘟囔道:“此情此景,以龙族视角来看,也颇为诡异。”余下三位龙王虽未表态,却也深以为然。
路明非却不觉有异,施施然踱步过去,携绘梨衣坐在桌畔。四位龙王互望一眼,也各自落座。
那骷髅当时端茶倒水,殷勤服侍。
这时,只见台上大幕拉开,走出一具干尸,站立戏台正中,鞠了个躬,忽开口唱道:“壮士英豪.儿郎虎豹君威豪.地动山那摇.要把狼烟烧.”
众人闻听,全然怔住。少时,那夏弥道:“这是明朝的词儿”
话落处,又听那干尸道:“有道是:
二次大战将告终,雅尔塔上来争功。
美苏两国拳头硬,世界霸主谁称雄?
铁幕演说冷战起,北约华约来对冲。
肯尼迪他脑洞开,赫鲁晓夫苞米丛。
时过境迁国将亡,苏维埃下联盟空。
若问我是那一个?驾坐克里姆林宫!”
这一首定场诗罢,那诺顿问道:“苏联总统是谁来着?”
夏弥即道:“戈尔巴乔夫,他宣布的苏联解体。后来搬出克里姆林宫,由叶利钦首任俄罗斯总统。”
那诺顿也便记起,不由点头。余下二龙王连苏联为何,却也不知。
此时,果见那台上干尸说道:“我,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戈尔巴乔夫,亡国之君,愧对先人。如今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将毁于我手,当真是天要亡我,非战之罪也。”
话音刚落,却见戏台上又闪出一具干尸,来在那“戈尔巴乔夫”面前,说道:“臣邦达列夫,有本上奏。”
这“戈尔巴乔夫”道:“卿家,你于克格勃任上校,前途光明。有何本章?奏于我这亡国之君?”
那“邦达列夫”道:“常言道鲸落万物生。那叶利钦狼子野心,对我‘克格勃’支使过来,扒拉过去,为人所不耻也。断不可教他承继大统。”
却听“戈尔巴乔夫”道:“卿家身怀绝技,为国报效,当真英雄也。但如今国运动荡,大势所趋,非一人一卒可抵挡也。”
那“邦达列夫”又道:“总统所言差矣,在那北极圈内,黑天鹅港,乃龙脉所在之地。得之,可安天下。臣欲化身钦差,奉命出使。定将那龙脉带回,挽狂澜于即倒,抚大厦以将倾。为大苏再续三百年光景!”
“戈尔巴乔夫”听了,喜不自胜,即道:“卿家即有此心,本总统岂有拒绝之理?”说着,当时递过一瓶伏特加去,言道:“壮士,我敬你一瓶!”
那“邦达列夫”十分感动,泪水连连道:“故乡一瓶酒,暖我游子心。立志夺龙脉,报国万两金!”说罢饮尽杯中之酒,转身就走。
此时,只见那台上一黑,正作转场。扩音器中传声道:“那邦达列夫上校饥餐渴饮,晓行夜住。不过几日,便来在黑天鹅港所在.”
台下耶梦加得道:“真专业,还有画外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