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大家各自去忙，路笙被王震单独拎回办公室。
“现在没人了，说说吧。”王震抽烟，但是末世后物资紧缺，烟草成了稀罕物，所以能省就省，此刻正拿了颗烟闻味儿解馋。
路笙抿唇笑笑：“刚才没撒谎，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我想再回去看看现场。”
王震抬眼：“路笙，知道为什么每次开会都拉着你吗？长期从事一份工作的人，很容易出现一些惯性思维，就像是软件开发者在测试自己的产品时基本也是顺着自己当时开发的思路测试，会忽略掉一些其他方面的因素，所以需要有专业的测试人员从不同角度去测试纠错，而你就是我找来的测试者。”
“可是，教授，我不懂生物学的知识。”
王震终于舍得点烟了，小心翼翼的抽一口，笑眯眯的冲路笙摆手：“现在这个情况，懂和不懂没多大差别。你呀，足够细心，足够敏锐，就是太保守，顾虑太多，这都末世了，哪儿还那么多讲究。”
路笙也知道自己性格上的弱点，被王震一点，便鼓起了那么点勇气：“教授，你们做过动物实验吗？”
“做过，暂时没有太大发现。”路笙皱眉：“我觉得动物实验可以多观察一下，还有，我还是想回现场再看看。”
王震欣慰的点头：“去吧，想做什么就去做，我给你兜底。”
路笙走后，王震去找冯志刚：“哎，老冯，给蜀道批申请哈，路笙他们要回虫卵那边看看。”
“冯宸没提申请。”
“嗐，一会儿你准能收到，就那三个小崽子那不值钱的样儿，路笙说要去还不是颠颠儿陪着。”
果不其然，午饭刚过冯宸的申请就交上来了，王震冲冯志刚哈哈笑，指了指申请书：“快点儿。”
S市本就地处偏南，所以即便秋末了，温度也要比基地稍微高一点，几乎是一进S市地界，蜀道四人就觉察出了异常。一路走来，萧条的秋景瞬间转换为热烈的夏季，任谁都能感觉出不对劲。
越靠近酒店，植被越茂盛，植株的体积和高度也越壮观，整个城市几乎再也找不到人类文明的痕迹，宛如原始森林一般，花朵艳丽，枝叶繁茂。
植被太茂盛，四人没有冒冒失失的往里闯，而是开着车绕着边缘转了一圈，只是这一转，还真的转出点东西来。
他们碰到了一片湖。阳光正好，照的湖面波光粼粼，但是走近了才发现湖面中心似乎有一股褐黄色的烟尘在蒸腾。开车的冯宸眯了眯眼，把车速慢慢降了下来。路笙开大车窗，探出头远远的观望，但是距离还是不够，以他的目力只能看到那股褐黄色烟尘规模不小，以螺旋状在湖面上不断的旋转蒸腾，像是水底有座小型火山喷发产生的烟尘，又像是龙卷风过境卷起来的灰土，但是奇异的是湖面风平浪静，一丝波动也无，微风拂过，隐约传来一阵尖锐又沉闷的嗡声，路笙觉得熟悉，却又想不来是什么。
冯宸猛地把车停下来，回头把路笙从窗口拽回来，迅速地关了所有的车窗：“会开车吗？”
路笙愣了愣：“会，但没驾照。”
戚屿和纪东阳的表情也很严肃：“没关系，大胆开就行，现在没人给你开罚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