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番鸡飞狗跳之后,梅尔萝丝只能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乖乖等卧室里那对爱情鸟准备好。她听话得像个做餐前祈祷的少年儿童,当然,这是在她自知理亏的情况下。阿玛德乌斯进去之前瞪她的那一眼让她不寒而栗,噢,可怜的神父,魅魔在心里半真半假地哀叹,驱魔人可不是个理想的情人。
看见驱魔人走近时,神父出于本能地夹紧了双腿。他既尴尬又羞耻,唯一能做的只有扭过头不去看对方的脸。当阿玛德乌斯若无其事地摁上他的大腿时他几乎是在哀求了。“厄曼......”他神情恳切地垂下睫毛,神色温驯又悲哀,活像只被捆住四蹄的母鹿,可惜阿玛德乌斯不是什么好心的猎人。
“别动。我给你擦药。”阿玛德乌斯将手掌抵在他腿间,阻止他想要夹紧双腿的动作。弗朗西斯的那里好小,他想,又小又软,他一只手就能覆盖得严严实实,像是吹口气都会融化在掌心里。这么娇小的一口穴,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吃下他的性器的。自从他们做了之后,驱魔人倒是欣然接受,甚至有些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欣喜。但神父暂时无法从背弃信仰的羞耻和迷茫中完全抽离出来,他对此又毫无办法。厄曼是为了救自己,主不会降罪于善良的驱魔人的,如果主要惩罚,只惩罚他一个人就可以了。神父在心底暗自祈祷。事实上在阿玛德乌斯看来,宗教的唯一用途就是在床上给自己的情人增添耻感。
昨夜果然是做得太过分了。内裤拉下来之后就能看到娇气的黏膜被擦伤,阴户像是一小团深红色的樱桃蛋糕一样肿胀起来,虽然没到影响走路的程度,但无法忽视的钝痛还是让神父的眉头紧蹙。阿玛德乌斯那涂着冰凉药膏的手指揉上来时,惊得他差点跳起来。“......呜!”想到外面还有人如果魅魔也算人在,神父喉咙里迸发出的惊呼被他硬生生咬住尾巴吞咽回去。
阿玛德乌斯揉按的动作很轻,凉丝丝的药膏抹在烫热的穴口也相当熨贴,甚至有些难以启齿的舒服,但弗朗西斯的眼下还是浮起一片被欺负过头的水红。因为这实在是、实在是太羞耻了。尤其是发生在他神智清醒的情况下。他求救似的捏紧了阿玛德乌斯的衣袖。昨夜是迫不得已,现在他会觉得他是个畸形的怪胎吗?毕竟数十年前他正是因为这个多出来的器官,才会遭受被亲生父母遗弃在修道院门口的命运。
察觉到了手下躯体的僵硬,阿玛德乌斯的动作顿了顿,“很痛?马上就好了,稍微忍着点。”“不,不痛......但是......”“但是什么?”确定每一处褶皱里都被自己细致地抹上了药膏,驱魔人满意地收回手。“......我担心你会认为这很恶心。”神父苦笑了一下,眼神却是沉静的,他自己都厌弃这样畸形的身体。不管对方给出什么样的回答,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驱魔人听完他的话,像只真正的猫科动物一样睁大了眼睛,“没那回事。”被十几只邪灵压在地上时他都没这么着急过,“我从来不觉得你恶心,你很好,弗朗西斯。”像是生怕对方不信,阿玛德乌斯又凑近亲了一口神父的脸颊,现在他的耳根也有点泛红。“更何况你美极了。对我来说,你是独一无二的。”
梅尔萝丝再见到神父时,第一反应就是为自己的恶作剧作揖行礼道歉。这么一本正经的动作由一个屁股后面拖着长尾的魅魔来做实在是有些滑稽,但在场谁也笑不出来。“我知道我不配奢求得到您的原谅,等事情完成后您想要什么样的补偿都可以。在出生地的这几天,我感应到了我的姊妹,黛雅的行踪。”神父注意到梅尔萝丝看上去不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戏谑嬉笑,她显得颇为忧心忡忡。“而且她旁边有人类活动的轨迹,我想那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汤普森。黛雅的脾气不好,我们最好快点过去,如果你们还想见到一个完整的,活着的汤普森。”
被感应到的黛雅的行踪最后一次出现,是在镇外的一座山上。在山林深处有一栋供守林员居住的木屋。而迎接他们的,首先就是小屋门外不远处守林员本人横陈的尸体。在死相难看的尸体面前,魅魔嫌恶地捂住了口鼻,神父则默默为死去的守林员做了个祷告,显然他是无辜的。驱魔人蹲下身观察了一会儿,甚至用戴着手套的手去翻动尸体,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他被什么东西给砸碎了后脑勺。”
“我可以保证,无论等会儿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不会允许黛雅袭击你们。但是......”“但是魅魔很少会选择这种杀人方式。”驱魔人拔出腰侧的弯刀,紧紧攥在手里。“所以从现在开始,最好小心点。”
进入木屋后,他们几乎可以确定黛雅就在此处。那股甜腻的花香味厚重得令人连呼吸都困难。木屋里的陈设被搅得一团糟,杯盘桌椅横七竖八扔得到处都是,满地狼籍,连供人落脚的地方都很少。桌上的陶碗里还有一些尚未腐烂的豌豆汤,显然不久前还有人在木屋里生活过,现在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难道他们已经离开了吗......可是我明明感觉到黛雅就在附近。”梅尔萝丝不死心地又在小屋内外逡巡一圈,高跟鞋的鞋跟把地面敲得咚咚作响。
“厄曼,梅尔小姐。你们看这里。”还是弗朗西斯最先发现端倪,他弯腰揭开木屋角落里脏兮兮的针织地毯,下端赫然藏着一个地窖的入口。“守林员们常年居住在山上,通常都会选择挖一个地窖来存放酒和食物。”神父敲敲驱魔人送给他的提灯,里面囚禁着一只会发光的小魔精,只需要敲敲提灯的玻璃外壳,它就会不情不愿但又无可奈何地亮起来。神父也曾想过还这小家伙自由,直到驱魔人冷笑着表示它们这个种族专以孩童的脑浆为食,最喜欢做的就是趴在幼儿的枕边,等着钻进他们的耳朵眼里。
“我们下去看看吧,也许汤普森先生和黛雅小姐都在下面。”话虽如此,他们都心知肚明,只怕汤普森已经凶多吉少了。如果是黛雅杀死了守林员,那她一定不会放过汤普森。
黑暗的地窖里本来应该只有面粉、酒精,和灰尘的味道,现在却被花香充盈,香味浓郁到极致就成了异味,让人被包裹其中不胜其烦,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地窖不算很大,没走几步,神父手里的提灯就照到了墙角一张惨白的脸。
只见那张毫无生气的美人面双目低垂,黯淡卷曲的红色长发从脸颊两侧垂落下来,梅尔萝丝再熟悉不过,那红发的主人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黛雅。她一言不发,手臂高高举起,像是在冲自己的姊妹打招呼。“......黛雅?”梅尔萝丝试探着向她的走去,与此同时驱魔人听见地窖的入口处传来响动,好像有什么人要过来了。
神父手里的提灯识趣地又亮了几分,这次几乎照亮了半个地窖,也让眼前的一切都无所遁藏。梅尔萝丝停下靠近的脚步,睁大了双眼,瞳孔因为震惊而颤抖着收缩,尾巴上的鳞片炸开,片片雪花一样绽起。而阿玛德乌斯在看清的一瞬间低声骂了句脏话,他想上前去挡住弗朗西斯的视线,却已经来不及了。神父手里的提灯掉落在地上,光源在地上无规则地滚动着,晃得满室鬼影憧憧。
那的确是红发碧眼的黛雅,只是她的两只手臂被粗大的铁钉钉死在了墙壁上,而她的腰部以下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黛雅被拦腰切成了两半,她的下半身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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