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坦白
孙乾康母胎solo到现在，用他的话就是农民的儿子，攒了好几年钱加上家里的帮助买了一个90平的小房子，这就忙的他够呛，实在没精力解决个人问题。装修还是苏茂帮着弄的，只收了孙乾康的成本。看着熟悉的装修，苏茂径直走到沙发上，孙乾康从冰箱里拿了一扎啤酒，还到弄了点花生米和蚕豆，这是孙乾康心情郁结时最好的东西。摆好后说：“你可别说刚装修吸甲醛啊，如果有问题就说明你是奸商。”说着孙乾康拿了一个小马扎坐在苏茂对面。
苏茂指了指孙乾康：“你这小子，别不识好歹，我最多就赚了一点你那段时间请我吃的兰州拉面钱，我奸商？！”
孙乾康立刻双手合十，拜了拜苏茂说：“大哥，对不起，小的说错话了，先给你表演一个龙饮水。”孙乾康摇了摇手里的啤酒，仰头就喝，喝到一半被呛住了，喷了一点坐在对面的苏茂身上，等孙乾康在猛烈的咳嗽中缓过劲时，看着在用纸擦脸的苏茂，两个一对视，顿时哈哈大笑。
在笑声中回过神来，苏茂拿起面前的啤酒，大笑过后尽生出伤感：“刚刚突然找到了上学时的感觉，现在物是人非了。”
看着苏茂从李东去世后行尸走肉地活着到慢慢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孙乾康不忍心多劝，感情这事只有自己放下来才真的放下了，装的再好，难不难受只有自己知道，孙乾康拿着自己的啤酒轻轻地撞了一下苏茂握在手中的瓶酒说：“这不是还有兄弟我吗？虽然现在确实是越来越越帅了，但也没变成你不认识的样子啊。”
苏茂笑了笑，喝了口啤酒，听着孙乾康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上班公司里变态的领导，内卷的同事，不是冲着那点工资真想掀桌子不干了，就在苏茂面前打一打嘴炮。苏茂听着孙乾康的声音，曾几何时李东刚去世的小半年，孙乾康就这样陪在自己身边度过了小半年，视线开始模糊，慢慢听不清孙乾康在说什么了。
等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身上盖着毯子，打开手机上面是孙乾康发的简短的信息：“冰箱有牛奶，锅里有鸡蛋。”
苏茂吃了早饭开车直接去了公司，充足的睡眠再加上心情得到缓解，工作效率也非常的高。和徐进商量了一些设计方案，同员工跟进了手底下一些装修进程，结束一天的工作，苏茂拿下金丝眼睛，捏了捏太阳穴，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工作室头顶上的白灯，一直忙碌下去就好了。
拿起手机打开李东的微博号，刷着李东在上面发的与自己亲密的合照，打开微博私信里有个私人消息，想吧广告推送删除，突然看见一个私发微信，苏茂好奇地点进去，头像只有半张脸，发的信息是：苏茂，你发现我了。苏茂惊得直起身，仔细看着头像上的半张脸，那优越的下颚线条越来越像齐霄羽。打开这个微博号，上面居然是一些自己的生活照片，一直刷着这个号发的微博，苏茂直接看到第一条，时间显示三年前，发的是：我很期待被你发现。苏茂背上升起一股寒意，手开始颤抖，齐霄宇跟踪自己，而且三年了，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怪不得他对自己这么熟悉，怪不得知道自己去酒吧，怪不得知道自己住哪里，苏茂看着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在大楼的对面是不是也有人装了监控？苏茂稳住自己的心神，不能自乱阵脚。
苏茂深呼一口气，默默关注自己三年，现在才出现自己面前，见面没几次就撕开人畜无害的皮囊，可能真的是等太久？现在他故意让自己知道被跟踪三年的事情，是想让自己找他？还是昨天刺激到他了，所以想存心报复，让自己不得安宁，陷入无法逃脱的恐惧。不能回避这个问题，决定给齐霄宇发个信息直接开门见山：“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好好谈谈。”
没一会，齐霄宇就发来了一张自己长腿搭在沙发扶手上，看着像重新包扎过，说：“哥，昨天你那一拳我的伤口加重了，腿疼的走不了，如果着急想见我，你就来我家吧。”
“好的，我今天晚上六点左右到你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四月的北方，天暗的还是有些早的，六点半到齐霄宇楼下，天已经全部黑了。确认身份后苏茂看着不断上升的电梯数字，直到电梯响起机械的女声：“二十层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就看见齐霄宇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笑靥如花，杀伤力极强，伸手不打笑脸人，苏茂也尽量扯出一丝笑容。
齐霄宇看着苏茂的笑容，主动拉着苏茂的手，说：“哥，你的手真凉，快跟我进屋吧，我让阿姨煲了汤。”
苏茂沉默着跟在齐霄宇后面，到了房间里面整个房子的装修低调奢华，木地板就像刚刚打过蜡一般，一尘不染，所有的摆设都非常地规整，将房子衬托得更加冷清，平时应该不住这里。看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齐霄宇把拐杖放在门口，拉着苏茂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借着苏茂的力，慢慢走到餐桌旁，很绅士地给苏茂拉开凳子说：“哥，坐吧，应该还没有吃饭吧。”
等苏茂落座，齐霄宇坐在苏茂旁边，打开砂锅盖，用白瓷勺给苏茂盛了一碗，放到苏茂面前说：“哥，你暖暖胃。”从见到齐霄宇到现在，苏茂都没有张开嘴说一句话，只是端起面前的碗，温度刚刚好，是老鸭汤，汤非常清爽，没有老鸭的肥腻感，里面的菌菇与鸭肉的味道相辅相成，这个阿姨的手艺不错。齐霄宇支着脑袋看着苏茂慢慢把汤喝完，苏茂放下碗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很喜欢看着我吃饭？”
“嗯，非常喜欢，以后我们可以经常一起吃饭吗？”
苏茂擦了擦嘴，斜睨着瞥了一下齐霄宇，讽刺地说：“还需要问我吗？只要你想，没有你办不到的吧。”
齐霄宇微微一笑，似乎没有听懂苏茂的话一般说：“哥，再喝一碗吧，这汤里没有任何提鲜的东西，就靠鸭肉和菌菇的鲜香熬出来的……”
看着气定神闲，一副乖宝宝样子的齐霄宇，苏茂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别装了，你特意告诉我被你关注了三年，不会就只是想看我吃饭吧？”
齐霄宇放下碗，颇有几分委屈说：“哥，我们先好好吃饭再聊好吗？我很珍惜和你一起吃饭的时光。”
靠！他委屈什么？
这顿饭就在诡异的氛围里吃完了，齐霄宇说：“饱了吗？”
“饱了，齐大公子，现在可以说你到底想干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