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哟,新鲜的包子哟~”
平安客栈临近街边,天才刚刚微亮就听到了外边传来热热闹闹的叫卖声。
“呼!这是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了!爽!”陆鲤鲤抱着被子在床上欢快的打了个滚。醒来后又在床榻上赖了好一会儿床,等到躺得无聊了才慢吞吞从床上起身。拿起放在床尾的包袱打开,选了昨晚买的那件桂红交领纱裙换上,陆鲤鲤一个人折腾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左右才把衣服穿对。
用手摸摸身上的新衣服,嘴里庆幸道:还好没听店家的推荐选那些华丽的款式。
这种小客栈便宜归便宜,但是设施也并不齐全。不说没有梳妆台,就连一柄小铜镜或者梳子都没有,陆鲤鲤也不知道这件衣裳穿到身上是个什么样子。不过她现在已经把脸上的妆容洗干净,身上也没有缠上麻布裹胸了,心想着自己这样应该也能见人吧?
“掌柜,来一碗小面。”
“好嘞!愣子,快去招呼着呀!”掌柜头也不抬的出声喊了一句,应是说给在大厅中忙碌的店小二听的。
“来啦,来……”店小二走到二楼楼梯处迎着下楼来的少女,话说到一半愣住了。双眼发着亮光直直地盯着少女,他在浃聚镇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好看的姑娘呢!不过奇怪……店里何时入住了这么一位美貌的姑娘,他怎么不知道。
陆鲤鲤有看到店小二脸上的异样,不过没有多想,还以为是自己打扮得太另类了呢。谁让她不会梳发髻呢,只好穿着裙子扎了一头高马尾。
“姑娘稍等!小面马上来。”店小二愣子回过神来也发觉自己刚刚那么盯着人家看确实失礼,回了一句便微红着脸庞离开。
此时同在浃聚镇的另一个客栈内,常见端着洗漱盆一边服侍着他家侯爷洗漱,一边偷偷的观察着。侯爷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有些疲惫的模样,就连眼下也有些青黑。奇怪,难道侯爷晚上不睡觉干什么去了吗?难道……常见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一抹笑,侯爷一直洁身自好二十年难道是开窍了!那可真是个大喜事,在京都像侯爷这般年纪的早已娶妻了,有些连孩子都有了。这次与他们同来的梁世子也是早已娶妻了,就他家侯爷一直连个女人都没有。
“不必等梁世子了,他已提前一步出发,收拾一下,今日回京。”夏贞熠边说边放下擦拭的脸巾。
“是,侯爷。侯爷……前段时间那名奇怪的姑娘可还要找人再查查?”常见认真问道。
夏贞熠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把手中的手巾扔进水盆里,沉声道:“不必了,就一个普通女子。”话虽这么说,但他这几日的烦闷正是拜那少女所赐。
也不知怎么了,每夜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一闭上眼,都是那一幕虽短暂但美好又温柔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且,只要一想起那少女,往常从未对爱欲有过渴望的他,那一瞬间心中所想的却是想和此女颠鸾倒凤一番。此事当真荒谬至极,以往府里有试图勾引他的美貌婢女也不是没有。他自问自己对这种男欢女爱以及情欲之事不甚在意的,甚至有时面对家中美婢的勾引时也能做到毫无波澜……这回为何单单对一个一面之缘的女子如此念念不忘。
常见偷偷看着前边拧着眉深思的主子,心中暗道不妙,不知是哪句话触怒了主子。
浃聚镇渡口处,一艘渡船正要出发。
“等等!船家等等……”陆鲤鲤挥舞着双手边喊边跑,她没想到从客栈到渡口竟然这么远,走了大半天才到!终于在船家开船之前赶到,气喘吁吁的问道:“可……可是往对面京都方向?”
船家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站在船尾的玄衣男子,见男子毫无表示才对着姑娘点点头,做了请上船的手势,等陆鲤鲤上了船就开始出发了。
陆鲤鲤站在船头打量了一下,船不算太大也不小,可以容纳四五个人左右,船内还有可以坐的小杌子。船尾似乎站了两个人?看不太真切,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呢……想了想还是算了,不要自找麻烦的好。
“船家,从这边到目的地的渡口大约需要多长时间呢?”一路上安静得陆鲤鲤直犯困打瞌睡,实在有些受不住了,主动找船家搭话。见船家没有回应还是背对着她划船,陆鲤鲤提高了些音量继续唤道:“船家……船家……船……”
“吵。”
第三声还没喊完就被后面一个冷冷清清的好听男声打断。
“他听不见的,你需要到他面前说他才能看懂你的唇语。”
唇语?这船家是个聋哑人?陆鲤鲤回头看见船中间不知何时坐了两个人。一个一身玄色锦袍,墨发用一顶嵌玉银冠束起,轮廓冷硬,剑眉星目,高挺鼻梁,薄唇不点而朱,好一个冰山美男子!另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无害且讨喜,身着一身小厮的衣服,应该是那位冰山男子的侍从了。
陆鲤鲤打量夏贞熠的时候,夏贞熠也在打量着陆鲤鲤。
她今日一身桂红交领纱裙,一头墨发用根红色带子把长发高高梳起,面上未施粉黛已是面若桃花。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比前几日见到的要得体、精神些,而且面上的愁容也都消散殆尽。微弯的唇角不笑时也似带着点点笑意,给人一种美好温柔的感觉。
该死!夏贞熠心中低骂一声。思绪又不可控制的胡思乱想起来,就连自己的心跳好像也不似刚刚那么平静了。
“原来如此,多谢两位公子告知!”陆鲤鲤拱手道谢,又把身子转回来坐好,心里有点郁闷,她有长得很丑?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