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外面的打更人敲着锣,又一次的从外面经过,床榻上的祁恒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有月光从窗户那照了进来,洒在地面上,借着余光,他侧过身,朝着祁修的方向。
“连月溟……”
他喊了一声,忍不住的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那动作很轻,怕一不小心会将人惊醒。
“娘子……”
他的语气带着笑意,低沉又好听,有着能溺人至深的柔情。
眼前这人像是有什么魔力,让他瞧见就觉得欢喜,似妖似仙,疑入梦中九重天。祁修的头上还戴着他送他的木簪,那是睡前他不依不饶,非要给他戴上的。
祁恒支起了身,瞧着睡得正熟的人,低头亲了亲,他这回倒是大胆,直接去吻祁修的唇,不过也只敢碰了碰,浅尝辄止,终是没敢太过分。
外面传来声响,他收敛了动作,起身下了床。
窗户那开了个小缝,祁恒走过去,伸手接了个东西进来。
“查到了?”
“回殿下的话,没有,但是东西都找回来了,一件没丢。”
“小声着些。”
他皱了眉,释放出些许威压,外面的人立马减小了动静。
“刺杀的人是附近山头的山匪,拿了钱财替人办事,并不知道殿下的身份,现在已经被押在了地牢里。”
祁恒闻言嗤笑了声。
“山匪……这次倒是聪明,没有落下把柄。”
外面的人沉默了下。
“不过那些山匪们交代,托他们办事的,是个尖嗓子,听着像是宫里的,刺杀的地点还有方向和武器,全是那个人给的。”
“孤知道了。”
祁恒垂下眸眼,突然笑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找到孤的?”
“护送队伍被偷袭后……属下一直藏在暗处……”
外面的人说的小声,祁恒抬了头,那双丹凤眼往下一瞥,问的漫不经心。
“那你这几天都看到了什么?”
他的语气带着笑意,外面传来声响,祁恒又笑了一句。
“起来吧,莫看你不该看的就是了。”
“属下明白!”
祁恒转过身,颠了颠手中的玉牌。
“今日进城,看到孤的应该不少,回去后且派人放出风声,就说东西还没找到。”
“是。”
窗户被人合紧,祁恒又上了床,他伸出手,将祁修往怀里带了带,然而颇为满足的叹了一声。
再过不久便是皇祖母的寿宴,他此次就是为了运送父皇为皇祖母求的金文经书出的京城,这经书贵重,护送的人手皆是一开始守着寺院的人,并非是他的亲信,队伍一出事,他们就点了信号,京城得知了消息,自是会寻人来找。
不过此次幕后之人的确做的巧妙,请来山匪来抢……还真会想,这是他的人先来了一步,若是被其他人先得手,这事还真就成了杀人劫财了。
反正左右不过是他的那几位兄弟,这般手段,倒是长进了不少……
祁修早上醒时,自己就窝在祁恒怀里,那姿势亲密的很,简直就是脸贴脸,脚贴脚的了,他动了动,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谁想刚扭了两下,就听见头顶有人笑了一声。
“醒了?”
祁恒的声音有点沉,祁修抿了嘴,没再动。
“吵到你了?”
他想抬头,可一动,祁恒就跟着用力,使得他只能将脑袋扎在他的怀里。
“是我觉太浅了。”
祁恒应了一句,那声音听着愉悦的很,似是很喜欢现在这般模样。
祁修被他抱得有点不自在,这感觉很怪,说不上来,但也不算讨厌,就是别扭了点,让他不太习惯。
他又扭了扭,惹得祁恒又低笑了声。
“娘子早。”
到底是不敢太逗弄他,祁恒松了力道,低头蹭了蹭他的发顶,那模样黏人的很,就跟怀里揣的是个宝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