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初喊人牵来了马,甚至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就系了个披风出了宫门,他吩咐了手下的暗卫也去搜寻,凡是和三皇子挂钩之处皆是不能放过。
他一路疾出,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老三在京城里的地方,前段时间他和殷墨璟刚清了一遍,现如今还真是不知他会将人藏到哪里。
他闯进闹市,马前行不得,他便下了马,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问,可京城太大了,找了一圈都没问出个结果,一时间,他只恨自己没能时刻盯住老三的动静。
“殿下,那边抓了个人。”
有人来报了消息,殷墨初皱了眉,心焦的很。
“他自称是附近的屠户,但却十分关注我们的动向,没等问两句,便和我们动起手来,形迹十分可疑。”
暗卫将他发现的一一说明,殷墨初应了一句,暗卫便领着他往一条巷子里去了。
那边尽是些破败的宅院,许久没人翻新,早就生了杂草,拐过弯,他就看见了他的人手押着一人,那人眼上有一道疤,瞧着熟悉的很。
似是在老三身边见过。
殷墨初快了两步,还不等到跟前,便见那人的嘴角渗出血来,旁边的暗卫赶忙卸了他的下巴,可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服毒自尽了……”
祁修窝在角落,隐约听得屋顶上传来声响,他身上一阵发冷,寒意侵骨,半点暖意都无。
前二十多年,连月溟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除了日子暖时能出去转转,其余时间都在药浴里泡着,连月溟不喜欢这种生活,他也不喜欢。
祁修垂了眸眼,听着818在意识海里跟他转述外面的情况。
【太子的人已经找到了附近,三皇子的死士现在正在撤离,宿主坚持坚持!】
它的声音活力的很,想以此把祁修的情绪也带动起来,可祁修没回答,只低了头,将脸埋在了膝盖上。
见宿主这样,818也难受的不行,它息了声,不再出声打扰了。
外面渐渐开始有了骚动,似是已经过来了人,他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想站起身,可他的腿脚发麻,浑身冷的甚至有些发软,祁修扶着墙,只觉得自己跟是半身不遂了一样。
“去那里看看。”
外面响起说话的声音,祁修撑了手,往前去了一步。
“嘭!”
门突然被人踹了一脚,晃了晃,祁修张了嘴,喊了一声。
“祁恒……”
喊完发觉不对,便又喊了一句。
“殷墨初……”
可他的声音太小了,祁修抿了嘴,头脑有些发晕,可能是在那坐了太久的原因,他曲了手指,攀着墙,想走到门边去。
门那又是猛烈的一晃,外面的人似是气恼急了,紧接着又踹了一脚,可能是那门的门锁年久失修,也可能是那门的门栓太不牢固了点,随着一声震响,外面的光突然照射了进来,闪了祁修的眼。
他侧过头,稍眯了眸,逆着光影,只瞧见了一袭明黄。
四目相对时,祁修是想对他笑的,可他咧了咧嘴,却发现如今连这个力气都没,只觉得倦的很。
殷墨初快步过来,甚至都要跑起来了,他伸了手,猛地将人揽到了自己怀中。
怀中的人身上很凉,凉的像是暖不热一样,祁修松了身子,意识有些涣散,他叹了一声,听到殷墨初微微发着颤。
“对不起。”
他说。
“对不起。”
他似是自责的很,祁修想笑他一句,但他眼皮一沉,软在了殷墨初的怀里。
再醒来时,祁修已经躺在了床上,周围没什么人在,旁边熏了炭火,倒是暖烘烘的,甚至还有些热,他坐起身,瞧见门口站了个小太监,那小太监听到声响,迈着小碎步就跑了过来。
“公子醒了。”
他弯了弯腰,倒了杯茶水,摸着那杯壁感受了下水温。
“公子可要喝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