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的眼泪一颗颗砸落在地上，打出小小的水花。
兜兜转转，从贱奴的深渊之中被人捞起来，最后却沦落到更为不堪的欲奴。
就像是要把这些日子没作践够的，都补偿回去一样。
“奴，贱奴拜见主人。”他双手交叠着贴在额头上，一点点弯腰，直到碰触到地面，抵着仙君的鞋子。
他的身子俯得极低，仙君所赐下的护命符从衣襟滑落，碰触到地面，发出轻轻的声响。
仙君亲自弯腰把他抱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
容青收了泪，眼睛睁大，眼眶因为哭久了略显红肿，眼睛却水洗似的黑亮。
他有些拘谨地岔开腿，两条大腿分开在仙君的腰侧。
这动作太亲昵了，虽然早已有过更亲密的接触，可是一旦不沾情欲二字，这动作——
温柔的不像话了。
不像是个杀伐果决的魔头，倒像是温润的仙人。
容青略略低头，他一路跑过来，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又是多次跪地，衣服上脏的不像话，与仙君华贵整洁的月华袍没有办法相比。
就像他从前只是区区一个贱奴，为什么能和这样的魔头扯上关系呢？
只是现在，布满尘土的肮脏衣裳与贵重的仙袍交叠，卑微如泥的贱奴坐在纤尘不染的仙君腿上。
容青抬眼，想说点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被当掉的衣服，当时觉得理所当然，现在却变成了心虚。
他还带着哭音，仰头对着眼前这个发誓要侍奉的主人怯生生地说：“奴从前缺钱用，就把你放在寒潭边的衣服当了。”
仙君的手指本来在帮容青擦掉脸上的污泥，闻言一顿，应了一声：“嗯。”
虽然只是漫不经心地一声，却让容青振奋。
容青接着说：“当了三千灵石。”
仙君不厌其烦地又应了一声：“嗯。”
容青咬咬唇，就像是刚被逮回家的小猫试探着伸出爪子，想要试一试自己的地位，他提高了一点声音：“奴不还给你了。”
三千灵石都用来换了一本修心的功法，容青是真的身无分文。
想还也没办法还。
“好。”仙君轻笑一声，“以后别被当铺骗了。”
三千灵石，是看不起极品月华缎，还是看不起上面的剑纹。
容青红了红脸，他当过魔尊，只是那个时候，东西都是底下人献给他，根本不花钱。
当奴的时候虽然不断挨打，但是包吃包住。
仙君知道容青没怎么见过世面，瞧出容青的窘迫，他说：“没关系，本尊以后慢慢教你。”
擦干净了容青又是灰土又是泪水的一张脸，他问容青：“去洗一洗？”
容青愣了愣：“洗一洗？”他重复了一遍。
两次见到仙君都是在这个石室之中，这石室大小一眼就望得到底，看上去就没有洗澡的地方。
容青虽然知道仙君修为高，可仙君自己都住在这小地方，再有就是当日第一次见面，是在明庭山后面的寒潭。
他去那里清洗，仙君在里面泡澡。
emmmm，总感觉仙君的日子，似乎过得也不是特别的物质富裕。
他小小地纠结了一下，觉得这个天气在寒潭洗澡有点冷了，但他觉得不能刚当欲奴，就驳了主人的提议，于是点点头。
仙君解释：“洗一洗你的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