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觉得心累，从前总以为困难之处在于劝仙君多教一人，如今才知道，仙君的道法人人可学，可劝小少爷去学才是重中之重。
不得已，容青只能去求见萧若华。
因为萧若因逐渐疏远了容青，萧若华也不再担心容青会再哄骗到胞弟，对着这段时间还算得上老实本分的小奴仆，沉吟了一二：“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容青点头：“大少爷若是不信，大可以一起去听一听。”
萧若华点点头：“我自会一起去听。”
容青这才放下了心。
只是，事到临头那一日，萧若华却因为旧伤复发，卧病在床，去不得了。
萧若因本就是被勉强抓着去的，还听说是手底下的容青去求见了萧若华，看他的眼神越发阴冷。
嘱咐了侍女两句，才点头离开。
……
传道高台之下，因为听闻两位少爷也要来此，众人都好奇到底是何等的妙法。因此，都来凑了热闹。
高台底下人头攒动，高台之上仙君偶尔翻一翻这些日子准备的讲道内容，安之若素，仿佛他所在处便是他的道场。
台下为萧族的两位少爷准备了座椅，清茶，甚至还有糕点，都是极好的东西。
如今只有萧若因一个人过来，便将另一边空了。
萧若因让人把椅子搬开，就有侍女往地上撒细碎的石子。
众人不解其意，容青的眼皮跳了跳。
讲道开始之时，台上仙君掐起手势，缓缓开始讲道。
“如实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
天现金光，地涌金莲。
容青站在萧若因身后，他本就修心入门，已过了迷障，在仙君的讲道之中，渐渐随冷冽的声音沉静到其中，渐入佳境。
就有一只手从后面将他压跪到地面的碎石子上。
他疼得冷汗冒出，不敢打扰仙君讲道，只是用疑惑地眼神向萧若因看去。
萧若因笑得十分惬意，他懒懒地靠在座椅上，说：“你既然都敢跑到阿兄面前搬弄是非，逼着我来这里听你的姘头讲道，让我阿兄来给你的姘头抬轿。那你就好好地听着，不过这张嘴确实欠了些惩罚。打吧，台上的姘头什么时候讲完，什么时候就停下。”
容青的眼睛猛地睁大。
明辉尊者——
他猝然转头看向台上的仙君，然后视线一点点被遮挡。
侍女站到了他的身前，手执木板，面无表情地俯视他。
“啪——”
容青被打得偏了头，一侧的脸上浮现红痕。
“啪——”
另一侧的脸上与它对齐。
“啪——”
他咬着牙忍耐疼痛，感谢侍女至少遮挡住了明辉尊者的目光，至少——
不要看见这么卑微的他。
容青的泪珠无声地流下，划过被打得红肿的脸颊，伤口被渍得生疼。
高台之上，仙君只在容青最开始挨打的时候皱了一下眉，但很快就抚平了。
那一下皱眉，说不清是因为有人打搅了他的讲道而不悦，还是因为挨打的人是容青。
但他的心，终究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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