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延这一觉醒来只觉得头昏脑胀,他坐在床上缓了会儿神,突然清醒过来。
“你——!”想说的话戛然而止。
只见诺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旁边的床上凌乱,但不像是睡过的痕迹,反而像……
昨晚的记忆刹那如潮水般涌来,陆司延的脸色在几息之间变幻莫测,眼神也逐渐阴冷下来,最后落在自己身上。
手腕上有被绑过的红痕,陆司延抿紧唇,脸阴沉得仿佛要滴水,在看到自己穿着干净衣服又慢慢松开。好在他除了下半身有点难受外,其他地方倒是清爽。
陆司延下床,看到他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拿过来翻找出还有一点电的手机。他将自己的定位发给秘书,并让他带一套新的衣服来。
他现在要马上去公司……陆司延眯了眯眼睛,眼神不复昨晚的水润委屈,尽是冰冷的锋利。他要让昨天晚上的人付出代价!
秘书来接陆司延的时候被他身上浓重的煞气给吓了一跳,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生怕一不小心跟总裁来个对视被炮轰。
陆司延一路沉默到办公室,才开口对秘书说:“柯秘书,把昨天酒局上的所有合作方名单整理给我。”
柯秘书点点头,赶紧转身去整理资料了。他可不敢问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看总裁那副要杀人的脸,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陆司延看着名单上的人名和他们背后的企业,冷笑了一下,眼底尽是漠然:“名单上的所有企业通通列入陆氏的黑名单,然后这两个,”陆司延点了点最后两行,修长的手指在板上轻轻地敲击着,像是死神在下达最后的收割指令。
“打压,收购。”陆司延锐利的眼睛从文件上抬起,“不用我再多说了吧,柯秘书?”
明明是如玉石鸣的声音,却轻轻松松地说着决定别人生死的话,像是恶魔的低语。柯秘书不禁打了个寒颤,忙点头道:“明白了。”
等柯秘书走后,陆司延靠着背后的沙发椅,看到面前桌上一叠的文件,揉了揉酸胀的额角。
思绪不知怎的开始扩散,一直蔓延到几个小时前。
他想到昨天晚上男人怕弄脏他,用干净的手背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脸,浅浅的凉意下温暖的触感,那双带着笑意的双眼,和似鸣琴弦的嗓音。
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握紧了拳,显示出主人内心的不平静。他该怎么处理那个男人?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丑态,所以把她开除?可是男人又的的确确帮到了自己,他确实不想跟陌生的女人发生关系,陌生男人也不行。
人家喝醉酒或是被下了药,之后清醒记忆也不存在了,但他依然清晰,明明当时的他是神志不清的状态……
男人在他的身上游走,轻轻痒痒却最能勾人心弦,陆司延只觉得身上也开始火热起来,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惊疑不定地喘着气,他难道药效还没过吗?!
大脑中各种想法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团乱麻,陆司延第一次碰到这种他不能快速做出决定的事情。他拿起电话:“柯秘书,查一下昨晚酒店是谁登记的我的那个房间,还有监控录像也截图一份给我。”他倒要先看看这个员工究竟是谁。
另一边,行政部。
经理打完第三次电话,通话语音依旧是“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小菏没事吧……”旁边的女同事有些担心地说。
“他平时比我们都早来,今天这是怎么了?”坐在卿菏对面的男同事也道。
大家平时跟卿菏关系都不错,卿菏为人平和友善,长得帅脾气又好,谁不爱?此时卿菏既没有请假,又没有跟任何人说他有事,电话也打不通,怎么让人不担心。
“是不是生病了?”经理说,“要不然我先给他提交一份病假的申请,明天他来了再说。”
大家都点头,觉得可以。
柯秘书处理事务速度极快,才半个小时,就把昨天晚上的记录和资料全发给陆司延了。
卿菏……
无父无母,无其他直系亲属,独居单身,为人温和,目前在陆氏集团行政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