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2
江岁寒做了一夜噩梦,醒过来时,江晏舟半个身体都压在他的身上。
白皙秀丽的脸蛋因为侧睡的动作而挤压出可爱的形状,江晏舟的睡颜恬静而无害,难以想象他的本性如此偏执恶劣。
江岁寒从有记忆起就生活在破败的街区里,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养父的亲生儿子,爱酗酒的男性beta时常醉醺醺地回家,指着他的鼻子颐指气使,“你这是什么眼神?还不快去给老子做饭,把你从桥洞里捡回来是让你来做少爷的吗?!”
陈柏松从来不积口德,“拖油瓶”“野种”这样的话不知道骂了多少遍,可是也是他给了江岁寒一个名字,一个家。
他把雪地里快要冻死的小孩捡回了家,在值得热闹和狂欢的新年里,告诉他:“‘岁寒知松柏’,以后,你就叫岁寒吧。”
至此以后,他们相依为命。
是他给了江岁寒一条生路,也是他在酩酊大醉的深夜,喊着陌生男人的名字,哭湿了江岁寒的衣襟。
阴暗简陋的逼仄租屋和醉醺醺的陈柏松是江岁寒前十五年的人生里,对亲情的所有印象。
下等城区的住户鱼龙混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穷困潦倒。
所以最后得知陈柏松用他从江家换取了一大笔钱时,江岁寒思索了很久,也没有怪他。
“好好回去做你的小少爷吧……岁寒,贫民窟的生活,实在是太苦啦。”
这是陈柏松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些年为了躲避债务,他和陈柏松居无定所,寻麻烦的人穷追不舍,陈柏松不在的时候,落单的江岁寒免不了会挨一顿毒打。
江岁寒原本以为最大的苦楚,就是顶着满身的疼痛咽下嘴里的血液,需要躺在地上休息半小时,才能爬起来去找最廉价的紫药水。
可是回到江家,他才明白,有的伤痛并不仅存在肉体上。
回江家的两年来,他流过的眼泪竟然比那十多年的穷苦时候还要多。
他没有读过几年书,十二岁不到就开始去杂货店打工挣钱,被领回江家时,仅仅是识一些字而已。
常年营养不良的身体发育迟缓,瘦黑羸弱的江岁寒被江母抱着哭了一路,也听了江父的嘱咐说,家里还有个可爱的弟弟,比他晚生两个月,叫晏舟。
江晏舟和他是两个世界的孩子,精致得像商店壁橱里高高珍藏的洋娃娃,他落落大方地伸出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拇指的指甲闪着微光,宛如精雕细琢的透明贝片,与江岁寒四处辗转着做粗活儿的粗粝掌心完全不同。
他友好得让江岁寒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天鹅与乌鸦。
后来的宴会上,江岁寒听到有人这样小声地形容他们。
他正胡思乱想着,压在身上的江晏舟缓缓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了他半晌,在他的脸上吻了好几下,“早安,哥哥。”
江岁寒略略回神,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早。”
话音刚落,就有什么东西直直地戳在他的大腿上。
江岁寒转头看他,江晏舟半点都不觉得羞愧,反而坦坦荡荡地笑了一下,低声问他:“岁岁,帮帮我吧?”
“你昨天、才弄过……”江岁寒躲开了他炽热的眼神,“我还疼着呢。”
他的大腿根都被快被磨得破了皮,江晏舟才意犹未尽地泄了两次。
而且他还用手扩张了江岁寒的后穴,逼他看着自己的肛口怎么被四根手指掰出肉洞的形状。
江晏舟是这两个月才开始开拓他的后面的,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就扶着自己的柱头重重地碾过他的肛口,江岁寒早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他怎么都没办法说服自己接受迟早会被江晏舟侵犯的事实。
少年的语气有些不自觉的责怪,江晏舟很吃他这一套,捉着他的手揉捏着,眼珠子转了一圈,“用手好不好?”
他一边说着,另一只手趁机摸进了江岁寒的睡裤,血气方刚的年纪根本经不住挑弄,江岁寒的阳具很快便在他的掌心里膨胀,江晏舟享受着掌控他全部的愉悦,从被子里坐起来,拉着他的手抚摸上自己的阴茎。
江岁寒被他的热度烫到,命根子又被他拿捏在手心,只能微微哼着,学着他的动作讨好他。
一坐一躺的两个少年人互相安抚着对方的欲望,江岁寒眼看着江晏舟的脸侧染上情欲的粉色,恍惚想到,如果把他当做女孩子,是不是就会舒服一点……
“啊!”正被安抚的肉茎传来痛感,江岁寒脸上的迷离散去,他吃痛的缩起腿,江晏舟却不肯放开他,温声说道:“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就操死你。”
手心的东西很快疲软下去,像主人一样蔫萎,江晏舟笑了一下,弯下腰去,把那根受了委屈的玩意儿含进了嘴里。
柔嫩的口腔湿热,灵活的舌尖生涩地舔弄着敏感的肉柱,江岁寒还没从被他掐痛的感觉里剥离,发疼的阴茎已经在被一张红艳艳的嘴含进深处。
他的脑子乱成了一团,被挑逗的欲望颤巍巍地顶住了江晏舟的上颚,和手心完全不同的触感让他止不住地缩起脚趾。
江岁寒又是震惊又是愉悦,紧绷得忘了呼吸,他想要伸手去推江晏舟的脑袋,可有先见之明的少年先一步握住他的手,引导他再次抚摸住自己坚挺的肉具。
滚烫的阴茎,湿软的口腔,江岁寒明明才是被侍弄的那一个,却觉得自己更像是砧板上难以动弹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