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们松懈了,他们又跑回来,实在是难以纠缠。
让老四攻占下来一处好地方,建立城池,利用粮食以工代赈倒是一个不错的计划。
可现如今大明哪有这么多的粮食,还是需要派遣船只前往西方世界,找寻杨晨所说的那几样粮食才行啊。”念此,朱元璋一边点头,一边询问朱标的意思。
“标儿,你瞧,你母后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永远是真理,不过咱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依儿臣所见,土豆、红薯、玉米,还有可可我们都从未见过,到底长什么模样,也不可得知。
但此等四种粮食,咱们必须获得,前三样能给予百姓,最后一样杨晨说这玩意经过发酵烘烤之后。
可以变成一种名为巧克力的食物。
此等食物不需要加热就能食用,且吃一点就不会没有力气。
最为适合在北方作战过程,充当粮食,在寒冷没有焰火的前提下,让将士们不至于挨饿。
儿臣打算,派遣两支船队,从南洋开始出发,前往西方,通过欧罗巴等西方国家前往美洲。
相信以龙江提举司的造船能力,半年就能制造出前往西洋的船队。
不仅能传播中原王朝已经被大明取代,还能找寻美洲,提前一步登岛,插上大明旗帜。
此后哪怕再有人发现这些岛屿,他们想要据为己有,大明也能够师出有名,将其国度消灭掉!”
美洲的事情,朱标已经考虑过许多次。
最终决定,一定要将这样的风水宝地牢牢掌握在手上。
大明目前实力肯定不具备横跨海洋的海上作战能力。
但只要能将这些位置掌握在地图上,拥有了粮食,日后无论何人,以怎样的理由霸占岛屿。
大明也拥有足够理由发起战争。
至于无缘无故让将士们去送死。
听完朱标的分析,朱元璋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甚至还要胜过他。
那是一种一往无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
若是放在以前,朱元璋一定不会允许,但现在!
作为朱标的父亲,同时也西方朱标做出一番基业的他有资格让朱标这么干!
“好!妹子你看看,咱就说标儿将来能做出大业。”
马皇后就坐在那里,只是脸上露出满意微笑。
她很喜欢现在与家人相处的感受,比以前有了更多的人情味。
“标儿说的是长久计划,在找寻到粮食之前,我们也可以让藩王外出历练一番。
好歹让他们有心理准备。
否则整日在藩地内无所事事,不仅会废掉他们的天赋。
还容易滋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就好像老二一样,本来应该是一名优秀的王爷,可居然犯下这样滔天罪过。
我很担心将老三步入他哥哥的后尘。”
父子两人闻言,皆是对这话表示肯定。
朱樉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惹怒了朱元璋跟马皇后,没想到寄以厚望的儿子居然做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
实在是羞愧于天下。
作为哥哥,朱标更是对这个弟弟感到深恶痛绝。
既然未来的自己已经做出了袒护对方的错误举动。
那么现在的他绝对不会知错再犯。
必须严惩!否则不仅是害了自己,也是害了对方。
“母后说的对,弟弟们整日在大明境内,时间久了,利爪也会百年变成无用之物。
让他们外出,不仅能震慑敌人,也让大明边境的百姓知道,大明没有忘记他们。
就算生活在边境,同样有人守着他们,让他们好好生活!”
儿子已经有了打算,朱元璋自然是举双手赞同。
“既然如此,那这些事情就由标儿你安排吧。
未来你的那些弟弟要前往何处征战,你无需上报,兵力给予多少,由你自己说了算。”
此刻,朱标内心咯噔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父皇居然将兵权放任给他。
这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自古以来,谁掌握了兵权,谁就有说话的权力。
先前他只有命令东宫三卫的权力,现在朱元璋却给予他调动兵马的权力,已经超出了一般太子管理的范围。
“儿臣.领命!”
深呼吸一口气,朱标重重的以表态度。
“好!”
慕然间,马皇后很是开心的喊了一声‘好’。
同时还鼓掌,十分开心的欣赏眼前发生一切。
“妹子,你这是干甚?”
朱元璋满眼不理解的望向自己妻子。
“你们父子二人能敞开心扉,有话直说,要是一直都以这样的方式相处,我也就少了很多事。
以前我早就跟你说了多少遍,标儿的优秀远远胜过你我的估计。
也提醒过你很多次,跟标儿相处,千万不要以君臣之道,他是你儿子。
有什么事情是父亲不能直接跟儿子说的?
你看看,标儿有自己的想法,这些想法虽然激进,但不可否认的是一旦目的达成,于大明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
倘若将来杨晨能成为朝廷第一外臣,我相信标儿能做出一番远远超出你我想象的事业。
我也相信我马秀英的儿子,一定会成为,超越过往千年的皇帝。
以后的天下,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
马皇后的豪放言语,瞬间让周围气氛推向高潮。
“父王威武!”
朱雄英那双黑溜溜的眼睛也睁得老大,舞动双手就是给自己父亲加油。
已经二十多岁的朱标此刻也感到有些害羞。
他没想到自己母后对他信心十足。
“母后.儿臣可不敢托大,将来如何,将来的事才能知道。”
“好好好,被夸赞了也没有骄纵,不愧是我儿子!”
朱标的腼腆不仅没有让马皇后失望,反而再次称赞一番,接着转头对朱元璋就是一阵数落。
“你看看你!以前五大三粗的,刚夸你两句就得意忘形,幸亏标儿懂事跟我学的好。
要不然跟着你一起学坏,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不是!妹子!哪有你这样的呀,我好歹也是一个开国皇帝。
励精图治的洪武帝,在孙儿面前,你好歹给我一些面子嘛”
“面子是要自己挣的!”
朱元璋:“.”
一家人其乐融融,朱标看着自己母亲跟父亲一起打趣,他也是感到十分开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似乎是从杨晨出现开始。
他承认,杨晨的那一张嘴确实够狠,不能相处太久,否则对方一旦撒欢,什么事都敢说出来。
不是谁死,就是现有的政策出了大问题。
但不可否认的是,自从杨晨出现之后,他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又逐渐向着曾经欢乐的时光靠拢。
哪怕是被取笑,老朱的脸上也丝毫没有任何怨言,反而笑得眯缝着眼,十分开心。
那是由内心散发出真诚幸福才会展现的笑容。
“对了父皇,儿臣差点忘了一件事,想要与您谈一谈。”
猛地想起杨晨,朱标便跟老朱说了对方想要调用诏狱里面方士的事情。
闻听所言,朱元璋面容顿时僵住,接着深沉思考。
“嗯?有这么多人他不用,怎么就专门用那些犯错误的方士?
他可有跟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他派人前往告知大哥,可先前我们准许他的是能调动一部分护卫,却唯独没提到诏狱内的犯人。
因此大哥拿捏不准,派人过来告知于我。
诏狱内都是重刑犯,儿臣总不能不跟父皇提酒私自做决定,因此才想着跟父皇商讨。”
杨晨安排出宫,原本就是朱元璋的意思,他想要耳边清静清静。
同时看一看杨晨是不是撒谎。
为此对方离开时,他也允诺下去很多特殊的权力,基本上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还让对方乔迁到较为偏远的府邸。
那些地方基本没有百官大臣住。
没想到眼下杨晨需要诏狱内大量方士,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妹子,你怎么看?这家伙不会是想要炼制什么长生不老丹吧?”
诏狱内,这些方士就是因为沉迷炼丹,祸害了不少百姓才被关押起来。
老朱有这个猜测,倒也正常。
只是马皇后却选择相信杨晨。
“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至于长生不老丹,杨晨曾经说过,这东西就是骗人的。
我想应该跟你给他的要求有关。
既然如此,何不让标儿前往一探究竟?”
马皇后并非无缘无故就对杨晨秉持信任,而是对方从出现到现在的一言一行看来。
不能用常理判断,否则一定会得到一个令人惊讶的结果。
“父皇,儿臣也有数日尚未见杨晨,既然如此,那何不让儿臣外出,探一探对方需要方士欲意何为。”
仅仅思索片刻,朱元璋就允许了朱标这个要求。
“好,既然如此,那就由标儿你亲自走一趟。
记住了,一定要摸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他想要做一些胡乱来的事。
标儿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光凭语气,朱标就断定现在自己这位父皇恐怕是有些不乐意。
“儿臣知道。”
看到对方的保证,朱元璋也就没有多加理会。
低头继续跟自己孙子玩闹,过了一会又带着朱雄英去看沉睡中的朱允熥。
翌日。
清晨的阳光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
太子头戴乌纱折翼善冠,身着华贵的锦袍,腰环玉带,吊佩香囊,脚踏皮靴。
径直走向那辆由四匹骏马牵引的车辇。
车辇上镶嵌着宝石,帘幕轻垂,等他坐稳了,车辇缓缓驶出宫门。
向着南方开始出发。
此次出行,原本朱元璋的意思是让他高调一些,坐太子龙辇。
如此能震慑一些认为太子只会坐在皇宫当中处理政事的人。
不过朱标认为不妥,一旦高调出行,会影响到百姓日常生活。
理由很简单,因为这一次并不是因公出差,而算是私事。
因此朱标的随行人员,除了驾驭马车的车夫之外,就只有暗中保护他的护卫。
很快,车辇在车夫的驾驭下,来到距离杨晨府邸门外不远处。
“原来杨兄就住在这地方。
沈万三不愧是曾经坐拥一半江南财富的商贾,这府邸只是他的九牛一毛就如此奢侈。
实在不敢想其余地方会有多令人瞠目结舌。”
踏着台阶,朱标刚刚好不容易站稳。
却听到府邸方向传来一阵巨大声响。
轰隆隆!!!
犹如古兽从沉睡当中苏醒后的咆哮声。
朱标差点没扶稳被这动静给惊得咂舌。
声响传到天边,还在不停回响。
周围百姓面对这动静,纷纷停下脚步驻留在原地,聚拢在一起对着远处指指点点。
“哎呦!这杨东家到底是什么来路?莫非是神仙不成,隔三差五就闹出这动静,整天如此,到底还让不让人生活了?”
“你可别在背后诓蛐人家了,这杨东家身份来历十分神秘。
前几日隔壁二狗亲眼看到,有朝廷穿着甲胄的将军站在他门前。
你一介平民就敢在背后讨论他,要是被他听到,小心割你舌头!”
“真的假的!这地方以前不是一个富商的府邸吗?怎么突然就变成朝廷大人物住的地方了?”
“废话!这富商得罪了皇帝老爷,手上这多钱,他不被抄家那才是奇了怪。”
众人议论纷纷,引得朱标很是好奇。
于是便走上前,准备找一个人问一问。
却没想到人群看他衣着华丽,纷纷远离,唯有一个落单的道士被他抓住。
“这位道长,不知道住在这里面的人物从何时开始闹出这动静?”
一身拖地道袍的中年男子上下打量朱标,满是市侩之气的眼神当中很是警惕。
眼看对方似乎没有马上说的打算,朱标从衣兜拿出一锭银子。
顷刻间,刚才后退的人看到这银子,瞬间对自己刚才后撤的行为追悔莫及,恨不得拍打断大腿。
“该死啊!早知道不走了,谁能想到居然能挣大钱!”
看到一锭银子送到自己手上,道长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一一道出。
“这位公子爷!您是不知道,这府邸的东家从七天之前就入住其中,前三天倒也还相安无事,可从第四天开始,就时不时闹出这动静。
一次比一次大,偏偏官府的人管不着他。”
“怎么会?朝廷有规矩卯时之前,午时当中还有戊时之后不能干扰到其他人休息。
倘若违背,官府怎么会拿他无奈?”
闻言,道士旋即更加苦涩。
“哎呦公子爷!您是不知道,这府邸的东家聪明着呢,根本不会在规定时辰内闹出动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