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险些就想要翻白眼。
这福气给老三,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老三还要不要了……
朱高爔就站在一边,小胖脸上的笑容憨厚又喜庆:
“三哥,别不高兴啦。明天早上,我也来叫你起床,咱们哥几个好好练一练。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这下轮到老三不吭声了。
这么冷的天,鬼才想要这么早起来。
他刚刚只不过是在老大面前嘚瑟嘚瑟。
要说这里面,到底有谁最乐在其中……
也许,只有老二了。
这家伙起先还困得有些迷糊,但是等上了演武场,就跟放出笼子的野狗似的,一下子精神的不行。
朱高燧赶紧扯开话题,起了个新的话头:
“方才我见葛诚匆忙出府,他这是干什么去了?”
朱高爔粗眉一挑,“三哥,你确定他是出府去了?”
朱高燧又往后头看了一眼,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是出府的那条路啊,我没看错。”
朱高爔顿时就笑了。
临到藩王要回封地。
这下皇宫里反倒又要热闹起来了。
朱高炽等人看着朱高爔这个表情,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确认。
老四估计又干什么坏事了。
这小子以前干坏事的时候,都是这么一副蔫坏蔫坏的模样。
只是……这又跟葛诚,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
清晨。
今日的应天府,依旧是满城缟素。
青石砖上,马蹄落在上面,宛若跫音响起,回荡在街道上。
倏尔,一道帘子微微掀起,露出一张容貌英伟,五官端正的脸庞,尤其是眉下的那一双眸子,炯炯有神,明亮而充满神采。
他看着街道两旁的白幡,神情中,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悲戚之色。
随后,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喑哑:
“一别经年,金陵似乎还是往日的模样啊。只是风景旧曾谙,当年的故人,不知还在否?”
前面的车夫听到这句话,似懂非懂。
他手中的马鞭再次挥下,同时,扬声道:
“希直先生,外头风寒,还是把帘子放下吧。可别吹坏了身子。”
方孝孺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叹故人不在,还是叹车夫破坏了意境。
但是他还是听从了车夫的话语,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自此,道路上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
皇宫。
倘若朱高爔在此,就能立刻发现,此时站在大殿内之人,居然还是一个熟人。
这位不是旁人,正是一路从燕王府出来,行迹鬼鬼祟祟的葛诚。
眼下在首位坐着的,正是朱允炆。
除此之外,还有黄子澄、齐泰和李景隆等人站在一旁。
这会时辰还早,徐辉祖并没有在场。
加之李景隆和徐辉祖的关系有些微妙,都是建文帝手下的近臣。
但是因为徐辉祖和燕王之间,又多了一层关系,所以朱允炆在对待徐辉祖的时候,总感觉……若有若无地隔了一层。
两人往日里聚在一起的时候,多多少少带点竞争关系。
是故李景隆来了,徐辉祖未到场……似乎也很正常?
只是比起葛诚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李景隆和徐辉祖那点子事儿,都算不上重点了。
只见朱允炆有些不敢置信:
“你说燕王身患重病,痼疾难愈?”
葛诚狠狠点头。
“殿下,微臣所言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昨日周王和燕王在书房中密谈,结果出来后,燕王亲口承认,身体有恙!”
朱允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实在是燕王身高马大,乍一眼看过去,极其骠勇。
夸张一点来说,就燕王那个身材,只怕是老虎都能打死。
这样的一个人,还会生病?
朱允炆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这身体有恙,也有可能是偶有小恙吧?”
葛诚似乎早有料到,朱允炆会有如此猜测。
他脸上的自信之色更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若只是如此,微臣必然不敢冒如此大的风险前来见殿下。当时听到这消息后,微臣曾去找定海郡王套话。”
葛诚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朱高爔说,燕王患了重病。众所周知,这样五六岁的小孩,面对我这个王府长史,根本没有必要说假话。因此微臣可以断定,只怕此时燕王已然身患痼疾,只是碍于形势,还未说出口罢了。”
朱允炆皱眉沉思,心中微动。
若是燕王真患了痼疾,想来也是命不久矣了。
那么问题来了。
是借此将燕王留在应天好……还是索性将他放归藩地?
毕竟任凭燕王有万般野心,但是命都要没了,他还能成什么事?
昨天下飞机,从机场到家一点半,今天起来晚了。这更三千字,还有四千字,我加油去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