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他们反正是理不顺了。
但是眼下第一件要事,就是把这个消息,先传到北平,告诉老爹一声,看看老爹那边,具体是怎么个安排。
朱高炽作为燕王世子,纵然燕王有时候因为他的体型原因,对于这个世子偶尔会嫌弃一点,但是在手腕上,燕王从来没有嫌弃过。
信件中虽然不方便讲,但是有朱高爔在旁边解释渲染,兄弟几个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底都隐隐有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倘若真要削藩……他们这些人,该怎么离开应天府?
朱高炽敛去眸光中的忧色,转而很快调整好了表情,再度露出笑呵呵的模样,仿佛万事不挂心头,一副憨厚爱笑,老实淳朴的模样。……
是夜。
当李佑腆着肚子,离开燕王府,重新回到曹国公府的时候。
李景隆院子里的灯火还没有熄灭。
李佑脚步一拐,就进了他爹的书房。
吱呀一声。
大门缓缓打开。
李景隆坐于桌案前,听到脚步声踢踏,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回来了?”
李佑没了白天在燕王府中,那种缺心眼的感觉,反倒是正常了许多。
他找了个软塌,两脚一蹬,就把脚上的靴子给脱掉,旋即就大大咧咧地盘腿坐上软塌,歪歪斜斜地靠在软塌上,懒洋洋的:
“爹,你今天让我去燕王府,说出这件事情,到底是准备干嘛?”
李景隆瞅了自家小崽子一眼,小崽子准确来说,也不算小了,都十四五岁,身边姬妾都有好几个了,也算是通晓人事了。
按理来说,年纪到了,脑袋也不算笨,这小崽子偏偏在有的时候,嗅觉迟钝的吓人。
李景隆哼了一声:“一天天的,只知道吃喝睡,正事儿是半点都不会琢磨。”
这话说的,李佑不乐意了。
“爹,你以为我真是傻子不成?你让我说这话,无非就是卖燕王一个好。但是当今圣上拿你……”
“拿我做什么?表哥?至亲?还是肱股之臣?”
李景隆一眼就看出,李佑想要说的话。
他说出这番话后,更是嗤笑一声。
“儿子啊,你给我记住了。这个世界上,只有能用的,和不能用的人。眼下削藩的决策,几乎已经要成定局。你爹我干的这活,干得好,自然是皆大欢喜。但要是干得不好呢?”
“我瞧着咱们的圣上,终究还是年纪轻了点。身边的那些谋臣,的确忠心,但都是读书读傻的货色,你爹我心里这颗心……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总是有点放心不下。”
李佑平日在国子监中,对于朝局的敏锐程度,当然比不过李景隆。
因此有些话,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他突然想起了朱高爔,学着朱高爔的模样,眨巴了一下眼睛:
“所以……爹,你为了活命,就选择首鼠两端?”
李景隆:“?”
呵,长大了。
儿子都会用这种词,来挑衅他了。
李景隆放下手中的狼毫,旋即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和筋骨,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
紧接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根竹竿。
李佑脑海中警铃大作。
一瞬间!
夺门而出!
第二更。明天见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