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爔那小眼神瞅着,就差直接说老三不应该是个这么老实的人了。
朱高燧抽了抽嘴角。
这么说起来,他还应该谢谢朱高爔这么看得起他了?
这熊玩意!
又欠揍了。
不过闹归闹,说归说,两兄弟的感情还是在打打闹闹中,一如既往的好。朱高燧眼见“劝降耿炳文”之事,也不是今天一日内就可以解决的。
他撇下心底的一丝忧虑,转而露出笑容来,伸出手,自然垂落在朱高爔的肩膀上,,半是揽着,将他带到营地里去。
“走走走,来回赶了这么久的路,就没有几天是好好休息过的。你一个小屁孩,别一天到晚的操心那么多。”
朱高爔“切”了一声。
大人的世界总是那么复杂。
明明只是想要关心弟弟,但是偏偏要说的那么干巴巴。
……
事实上,正如朱高燧所料,耿炳文是一个非常拧巴的人。
在这一点上,他和宁王有点类似。
耿炳文作为开国功臣,能够从洪武四大案中,一直安安稳稳地活到建文朝,这说明他本身就是极其谨慎的人,并且对于太祖的忠心也毋庸置疑。
他此刻就是处于,对于太祖临终托付,以及和对于朱允炆的失望,想要另投明主的两种想法中纠结。
事到如今,众人都知道,对于耿炳文来说,普通的利诱,已经不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他们都在等。
等一个消息。
谈判陷入了僵局。
但是很快,来自应天府的消息,打破了眼前的僵局。
此时。
真定外的营地大帐中,传来一声朗笑声。
朱高爔嘴巴旁边还粘着葱沫子,胡乱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巴,就走到空旷地带。
“这又咋了?”
一大早上的,笑的那么傻乎乎,不用听就知道,爹肯定笑的牙子都露出来了。
朱高燧也探出个脑袋来,他的神色隐约有了几分明悟,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心情太好,朱棣竟然没有计较小儿子的没大没小。
他冲着朱高爔所在的方向,眉峰微挑,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你小子倒是办了一件好事。”
朱高爔同样挑了挑粗眉,作为回应,开口:
“我办的好事,多了去了。爹,你指的是哪一件?”
朱棣一噎,旋即没好气道:
“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吧,之前你和长兴侯说那些话,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朱高爔觉得大人真的好笨哦。
同样的问题,怎么总是问了又问。
他扬着下巴:
“我,朱高爔,从不骗人!”
呵呵哒。
信你有鬼。
不过朱高爔说,这次的事情,他只是胡编乱造,恰好撞上,朱棣倒是信了。
笑话!
当爹的都没收到消息,这六岁的小崽子,哪来的本领,先他一步收到朝廷的动静?!
这一刻,朱高爔头顶上那“人形吉祥物”的光环,暂时是摘不掉了。
都说好事成双。
这事情要么不来,这会儿要是来了,那就是接二连三的来。
这不,之前奔赴广宁,劝服辽王朱植的朱高煦,此刻也向南飞奔而下,直奔真定,带来了部分兵马,以及辽王朱植的手信。
看着一路风尘仆仆,却依旧精神奕奕的朱高煦,朱棣的心中,回想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陡然生出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
他欣慰地看着朱高煦,往日自家老二浮躁、鲁莽还有点幼稚的形象,在经过这一次的“临危受命”后,在朱棣眼中,陡然就变了。
果然,玉不琢不成器。
再好的良材美玉,也需要经过打磨。
就像是少年郎,要经过磨练,才能成长,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朱棣看完了来自辽王朱植的手信后,原本就顺遂的心情,此刻更是通达。
他看了看打扮齐整的三个儿子,又忍不住想到安排在北平城里,将大后方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朱高炽,胸中激荡。
朱棣挥了挥手,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准备好了,待会随我入真定,见一见咱们的……长兴侯。”
……
真定城内。
耿炳文看着眼前的燕王一行人,尤其是在看到朱高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虽然在弄清事情原委以后,他知道朱高爔当日说出那番话,不过是凑巧。
但是耿炳文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凡事空穴来风。
倘若没有根源,朱高爔一个小孩,又怎么可能凭空捏造呢?
见耿炳文叹息,朱棣面容温和,丝毫没有前几日在战场上喊打喊杀的铁血杀伐之气,言语间,颇为真挚:
“长兴侯不必叹息。我朱棣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临阵换帅之举,朱允炆做的出,我朱棣却做不出来。”
朱高爔是个小孩儿,这会子轮不到他说话。
所以他只能偷偷地撇撇嘴。
装吧!
这个时候,开始狠狠的拉踩了。
朱棣用余光刮了一眼朱高爔,把他的动作收入眼帘,但却没有说什么。
小子,别以为他现在没办法收拾他,待会回去也拿他没办法!
赶了一天的路,飞机+高铁上写完了。早起困得不行,睡觉去了。大家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