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活,师徒俩有志一同,谁也没提领着伙计来。
怎么说呢,这都是技术活,有道是法不传外人,很多技巧不是至近的人,是不能轻易传授的。就像挖陷阱,看着简单,可是应对每一种猎物,这陷阱也不一样。
鹿窖、狼窖、掰子窖,各有各的门道儿。
套子,有套野鸡野兔的,有套狍子、鹿的、野猪的,还有专门套紫貂的,那能都一样么?各有各的诀窍。
下夹子也是,多大的猎物下什么样的夹子,怎么下夹子能隐蔽的最好,不被猎物发觉,每一样里都是诀窍。
这些都还好说,那下碓子,更是一绝。
下碓子,首先要找一片稍微宽阔平坦的山坡。
然后将山坡上下各收拾出一块喇叭状的干净雪地,没有灌木也没有荒草。
之后,上山砍一些手腕粗细的木头,一端砍削成尖的,将其砸进地里,排成两头宽,中间窄的喇叭形栅栏胡同。
然后在栅栏胡同中间最细的部位,架起半丈高的龙门。
这龙门,是用两个树杈分别定在宽约一米的地上,两根丫杈间横着根胳膊粗的木棍。
龙门下,吊着一根长约三丈,脸盆粗的巨木。
巨木的一头,被龙门上长约半丈,鸡蛋粗的木棍用绳扣吊起,木棍另一头拴着筷子粗的麻绳。
麻绳的另一头拴着筷子粗的树棍儿,树棍儿的另一头别在一根筷子粗的横棍上,横棍别再另一侧木栅栏的两根钉在地里的栅栏木上。
这跟横棍儿之上,又搭着两根横棍儿,每根横棍儿上有一张厚实的树皮搭在上头。、
这碓子弄好后,不论是紫貂、黄鼬、山兔、野鸡,甚至是狐狸、獾子、貉子。
只要从任意一头的喇叭口进入木栅栏,踩下树皮,龙门上的巨木就会轰然砸下。
碓子设计精巧,捕捉猎物的概率也非常大,这玩意儿,不是老猎手可弄不出来。
所以说,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让伙计们看到。
不然他们都学会了,将来自己打猎去,那谁还给曲绍扬他们扛活啊?
曲绍扬是说要培养几个伙计不假,那也顶多就是让他们练练枪法,等着一起围猎的时候,跟着助助阵之类就行。
真正的核心技巧,这个是不可能外传的。
这无关乎自私不自私,而是生存之道。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挣钱的手艺,哪有轻易传授外人的?
师徒二人在山上忙活了半个来月,光是碓子就下了三四处,其余的陷阱、套子,更不用说。
“师父,咱俩在这一片山场又是挖陷阱又是下碓子的,是不是得每天都来转一圈啊?
这地方离咱家有点儿远,天天过来怕是挺麻烦。
要我看,还得在这附近盖个窝棚,到时候我隔两天就过来住一阵子。”
忙活完这些,曲绍扬才想起来,好像他们忘了盖房子了。
山里的老猎户,都有属于自己的地盘,平常都是在自己的地盘里活动,轻易不可以去旁人的狩猎范围。
要不然犯了规矩,轻则挨顿揍,重了丧命的也有。
猫耳山附近的山场,都被别的猎人占了,所以曲绍扬他们选的地方就远了些。
远也有远的好处,就是猎物多,这几天他们在山上忙活,各种动物的足迹都瞧见了。
尤其是山上一片红松林里,有不少紫貂的足迹。
为了占住这一片山场,曲绍扬才说,应该在这边盖一个窝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