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浅浅告诉了他一个道理,所有爱着你的人都是上天赐予你的礼物,你可以选择不爱,但绝对不可以践踏。
如果他能早些明白,他和浅浅,也不会变成这样。
倾城说完便步入了石室,黄鹂站在门外,浑身僵硬。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抬起手,擦拭了流出来的眼泪。
这就足够了,这一句谢谢已经足够了。她无悔这几百年的爱恋。她尚且记得第一次遇见他时,是个落雪的夜,她垂死之际,望入的红眸。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一定会被吃掉的,那双红眸很吓人却也子雪地里惊人的美。他身上散着强大的力量,根本不是她能抵抗的。况且她受了重伤,那个人走到他面前,看了看她忽然就坐下来靠在了她身上。
她微怔,却听那人道:“收你做本王的部下,别动,冷。”
那个雪夜,是他惟一一次靠在她身上的时候,他的身上就如他自己所说很冷。那时候她想,这么冷的人,是不是没有人能够温暖他呢。
后来她很努力的想要成为他的温暖,那个人却再也没有倚靠过她。
现在,那个人,终于寻找到自己的温暖了。有那个人在,因为心里住着一个温暖的人,他一定再也不会觉得冷了。
擦一把眼泪,黄鹂觉得高兴,虽然心痛却很高兴。推开石室走了进去。
在石室,因为任浅浅而跳动了的心,再次被封印了起来,在倾城胸膛里结成了一颗石头。这是这一次,他是为了一个名为任浅浅的女子而被封印的。
而这一切,都被月色掩盖了下来。温柔的蛇王没有露出温柔的面容,任浅浅于清晨幽幽而醒的时候,所看到的则是一副扣住她的巨大铁链。
唉,要是一直睡下去就好了。她做了一个不错的美梦。梦里她回到了满城的紫藤盛放的夜晚。
倾城背着她在紫藤盛开的长长街道,不停的走着。画舫上耀华帝君轻轻倒了杯酒,含笑看着她。赫连韶华勾琴而奏,是那首他一直想学的《沧海一声笑》,师傅青佑俯身下去,伸手一捞,抓起一尾鱼。
而她呢,她抓了一串紫藤编了个玉佩戴在倾城身上。笑着说:“青青子佩,悠悠我心。”
倾城笑着回头看她:“调皮,饿了吧。等下回家之后,就拿你师傅抓的鱼下菜,赫连韶华那小子一定有很多杜鹃,我们做杜鹃醉鱼,再叫耀华帝君偷点王母的琼瑶佳酿。今夜又是美餐一顿。”
她有些怔,问他:“怎么?我们住在一起了?”
倾城笑她:“睡糊涂了。你难道忘记了,你曾经说过,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最好的朋友都在身边,想爱的人就住在对面吗?”
任浅浅在梦里笑,笑着笑着便张开了眼,眼睛里很涩,但她却没有泪。果然太好的梦,连身在梦里都无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