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打火机推销及回家开厂
1981年8月7日，农历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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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王建昆就骑车去了车站，车上带了200个打火机。
买到票后把车和打火机都绑到客车顶上。
两百个打火机装了煤油后差不多有40斤，王建昆分装在两个用超能力做的铁皮箱子，只有把手没有开口，所以放车顶也挺安全。
到了饶州车站，王建昆骑上自行车带着两箱打火机来到招待所入住。
在招待所写了个纸条留下信息给权师傅后，王建昆就带着铜壳和铁壳打火机各50个前往火车站。
因为怕去车站不好停自行车，搞不好会被偷，所以走了一段路后遇到人力三轮车就搭车前往。
来到火车站，王建昆看到有一些在兜售小吃的摊贩和一些便宜产品的摊贩。
王建昆见状也找了个地方把打火机摆了出来，还搞来一张纸写上香港进口打火机有售几个大字。
没多久，王建昆的摊位前就围上了一堆人。
大家对香港进口的还是很好奇的。
虽然不知道打火机是什么，但不妨碍凑凑热闹。
看到这么多人过来，王建昆把提前编好的一套说辞搬出来。
只听他说道：“各位老少爷们，我家在香港的亲戚前段时间来寻亲，带了些打火机过来，住了几天他要回香港了，临走前留了一点打火机给我家，说是送我们一场富贵。”
“这些打火机是他从日本和美国带回来的，在他们国家很受欢迎，只要是抽烟的，人手一个，用来点烟很方便。夏天不用担心火柴被汗水浸湿，冬天不用哆哆嗦嗦的划火柴。”
“你们看，就这样一摁开关，火就打着了，松开就灭了。而且里面的煤油用完只要自己加进去就可以继续用，比用火柴还省钱。是居家旅行的好东西，就是拿来送礼也拿得出手。”
大家听他说了这么一通，知道这是用来点火的，烧的煤油。
于是人群中抽烟的纷纷开口道：“你这打火机怎么卖啊？”
“我那香港亲戚告诉我，如果零卖，这种金黄色的最少要卖60一个，这种银白色的最少要卖到40一个，不然就亏了。”
人群在他报出价格后少了一大半，但还是留下了几个人没走，看打扮应该就是倒爷了，每个人都带着个大行李袋，鼓鼓囊囊的。
有人开口道：“既然你说零卖要那么多，那是不是还可以批发啊？”
“是可以，批发的话我卖的便宜点也卖得快点，可以早点回去。”
“那这批发怎么卖呢？”
“如果是批发，至少是20个起批，两种各10个，价格可以打6折。”
“几位都是走南闯北的吧，可以拿一批试试呀，如果卖得好，我就找我香港亲戚再带货过来。”
几个倒爷考虑了下，都有意买一批去试销下。
因为他们在沿海几个大城市的友谊商店见过类似的打火机，不过那价格要一两百，有些还要四五百。
现在这里批发的只要20多和30多，到时候翻一两倍卖应该可以卖出去。
于是有4个倒爷表示各自批发20个。
王建昆收好钱后给四人拿货，并表示都装好煤油了，按下开关就能点着。
这时现场还有一个人没走，等其他人走远后问王建昆道：“小兄弟，还有没有多的打火机啊，我想多拿点货。”
“还有一些，你要多少啊？”
“两百个有吗，有的话就卖给我。”
“没有那么多了，加上这里剩下的，只有120个。”
“这样啊，你剩下的货在哪？我跟你去拿吧。”
“你有那么多钱么，120个可要不少钱。”
这个男青年在怀里掏了掏，露出一叠大团结。
王建昆见他拿得出钱，说道：“我放招待所了，跟我去拿拿吧。”
于是两人各自搭乘了一辆人力三轮车，那个男青年背着一个大包上了后面的车。
来到招待所，男青年把包让服务员帮忙看下，就随王建昆上楼了。
来到房间，王建昆把120个打火机交给男青年。
男青年抽看了几个后发现质量外观都一致，付了3600块给王建昆。
交易的过程两人互相报了名字，男青年叫程勇，高中毕业当了几年知青，回城后在钢铁厂做临时工觉得又累又没前途，机缘巧合走上了倒爷的路，现在主要贩卖鞋子。
王建昆听他这么说，忙问他是不是有个堂弟叫程兴，在五三大道上开了个卖鞋店铺的。
程勇没想到他居然认识堂弟，于是让王建昆说下情况。
王建昆把上次来饶州买鞋的事情说了下，还说等下准备去店里再给家人买几双鞋。
程勇表示那还等什么，要不现在就去店里，他这次也从外地带了一些，到店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王建昆想了想答应了，于是锁上门骑上自行车，并让程勇把行李放后座上。
两人来到程兴店铺，程兴看到堂哥居然和王建昆一起来，挺意外的。
程勇也没多解释，让程兴出来帮忙把鞋拿进去分类摆起来。
让王建昆先选鞋，等下一起吃个饭，并说遇到就是缘分，他则提着打火机放到里屋去了。
王建昆觉得交这种为人四海的朋友挺好的，同意了等下一起吃饭的事。
王建昆选鞋时程勇出来跟程兴大致说了下经过。
当听到表哥转述的王建昆拿翻打火机是香港亲戚带来的话时眼神有点古怪。
但王建昆在这他也不好说，因为他觉得打火机可能不是什么香港亲戚带来的，有可能是从浙省带过来的。
没多久王建昆给爷爷奶奶和父亲母亲各选了一双鞋，付完钱后就跟程家兄弟去不远的饭店吃饭。
席间三人谈天说地，聊国家政策，乡野及知青趣事。
程勇这人挺会说，见识也广，足迹踏遍沿海省份，北方几个大城市也去转过。
后面几乎都是他在讲，王建昆和程兴听。
王建昆虽然也看报纸，知道一些外边的事情，但以一个倒爷的视角，看到的各地方开放和发展的差异，还是有一种学到了的感觉。
从程勇的描绘里，王建昆知道越是远离bj，靠近海边的地方就越是开放，迈的步子就特别快特别大。
比如前几年广省蛇口就卖地给港商建厂建住宅了。
浙省，福省和广省已经几乎明面化。
有船的不管大小都帮忙运货运人发了大财。
还有一些人开起来了小作坊，雇工多的几十上百人。
有华人华侨的地方天天想办法联系上这些早年出去的人，希望他们回乡投资，各种优惠政策看得人眼红。
而北方几个城市就是有关系的人吃香喝辣，能拿到批条的就是人上人，请客都要排队等。
王建昆根据这番讲述，脑海里渐渐有了个今后的发展计划。
今后的生产工厂还是要放到南方沿海去，那边管的宽松，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资源，而在北方没关系有钱都不行。
搞研究还是要去北方，特别是bj天津和西安东北。
那边集中了全国的大部分科研人才，大部分研究机构都在那几个城市。
最后程兴还是没忍住，问王建昆打火机是不是浙省搞来的。
王建昆听完楞了下，想了下知道程兴为什么这么问了。
因为自己的话在程兴听来是有漏洞的，前几天才见过面，完全不知道打火机的样子，回去一趟就带回来了这么多打火机。
肯定是有浙省的路子搞到，因为程兴当时说过浙省有仿造的。
于是王建昆只好顺着他的话说道：“哈哈，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那天从你那看到打火机并且知道浙省有工厂生产后，我就回家让家人问了下浙省的亲戚能不能搞到打火机。没想到我那亲戚居然就是在打火机厂打工，于是就去浙省先搞来200个试试销路。”
程兴听完没说什么，还觉得道破了秘密不好意思。
程勇则说道：“建昆，那你能不能搞点更便宜点的，质量稍差一些的打火机，你这两种都只能卖给那些倒爷和沿海暴富起来的那些人，市场还是太小了。如果能搞来批发价10块钱左右的，那么只要是抽烟的都能咬咬牙买一个。”
“我回去找浙省亲戚打听一下有没有，没有那也没办法。”
“我在钢铁厂也做过一段时间，对钢材有点了解，你这银色的应该是镀锌了，完全可以用灰口铁也就是做罐头的做这外壳，刷点漆也可以嘛。”
“你这建议我让我亲戚去传达下，看能否让那边的工厂做一批，如果可以我就进一些。”
“好，你能留个联系方式么，能收电报或者电话的，我这边留一个招待所的电话和这边的电报地址，我跟服务员说下，到时你打过来我让她来通知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