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杏儿将他的话当真了,好奇是有的,但至于现在就急吼吼的往这些大小姐房间跑吗?郑朗笑笑不答。
江杏儿又道:“郑郎,你是有才气的才子,将来会名扬天下,什么样的好女子都能得到,要学……”
“别乱想,”郑朗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我已经名扬天下啦,只是消息还没有传到郑州,而且我也不想!
但这两句话,说明了她的品性不错,也值得收留。
江杏儿吐了一下舌头,道:“奴多嘴了。”
继续拾衣服,一会儿拾到一些隐私的亵衣,忽然脸一红,又跑过来,对郑朗说道:“等你再大几岁……奴也是你的小婢……”
“拾衣服,你!”
“是。”
衣服没有拾完,馆里的涌来了一些姐妹,听到消息,都感到很惊奇。若赎,郑家子也许赎白玉娘与谭婉,毕竟在诗社上,她们就追上去表达心意的,在会上又左拥右抱,可与江杏儿,根本就没有交集。
这事儿来得太古怪。
随着心中都有些艳羡,虽然江杏儿是行首,可是郑家子,渐渐将他幼年时披着的纨绔外衣扒去,才知道是一块瑰丽的宝玉。
比起娄烟与高衙内的不欢而散,高衙内又算什么?只是一个官宦子弟,家境好一些罢了。郑家子那才是前程无量啊。
一个个上来恭喜,莺歌燕舞,郑朗只好退出去。
闹了好一会儿,江杏儿才下楼来。
去刘知州府上,几个少年不敢跟过去了,约好了再会的地点,分别离散。
刘知州很惊喜的放下公务,迎了出来,道:“好后生,怎么出来的?”
满脸的欣慰开心之色。
虽知道这时代很重视传承,郑朗心中一暖,施了一礼道:“大约开封府的王府尹与几位相公说了一些好话,然后太后接见,后生又得体的对答了几句,随后太后将后生释放。”
真实情况不是这样的,王博文与几位宰相,连同着老太太,都让他炸蒙了头。
有可能今天,几位大佬们还没有喘过气。但何必炫耀呢?
刘知州也没有想到内幕,道:“那就好,那就好。”
“后生还要感谢知州抬爱与相救。”
“你做得很荣光,我高兴都来不及,谢什么,正好中午来了,陪某吃一杯酒。”后面的内幕,刘知州不知道,但前面发生的事,刘知州可是清楚。不仅是象郑朗敷衍几个好哥们那样奏了一琴,主要还是在开封府的公堂上与王博文的对答,就这个小子,居然吼出了赞扬天地正气,数千年道德传统,禀程圣人大贤,忠臣贤士,又吼出了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己,不亦远乎?
这才震动了京城的。
挽着郑朗的手,进去。
此时挽手,自己这个后生有资格了,不怕言臣弹劾。
然后又道:“不过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以和为贵。”
郑朗呵呵一乐,刘知州是好心,可是再过一段时间,到小皇帝正式上台后,那才叫热闹,什么样的行为都有,自己这个举动算什么?简单温柔得象江杏儿磨蹭到自己胸口的那对小鸽蛋。
不过他也不喜欢做得过激,道:“是,所以后生一出皇宫,就离开了京城。”
“这就做对了。”
说完,脸上笑容更胜。此子虽疏狂,但仅有四份疏狂于外,六份沉稳于内,就象他写的字一样。这才是他最看重的,若狂得没边了,成了一个为狂而狂的狂生,再好的才气,也会没有前程。
坐下后,刘知州让下人端来酒菜,眼睛就盯着了江杏儿,又转向了郑朗,大约是开心,于是为老不尊的竖起大拇指。
郑朗心中悲叹,无论人们对自己有没有扭转印象,但有一条,这一辈子是不会扭转了。那就是自己是一个很好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