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外,华夏一直是很神秘的形象。
尽管对这里常有关注,回来后,宁若初才发现自己对其知之甚少。而安家,更是一个常人无法进入的领域。
哪怕是她,调查了这么久,所知道的也与外界一般无二。
“这是云渺的私人财产,你拿去吧。”安老夫人眼神盯着那枚白玉印玺,似是目送它离去。
宁若初抿了抿唇,踌躇着。
安老夫人看出了她的犹豫,委婉地赶人。
“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若无心参加等会的拍卖会,就先回去吧。”
她顿了顿,似是告诫,又像是解释:“日后没人保护,切莫出现在公共场所。”
“我明白了。”宁若初敛下眸,动作轻柔地将红木盒子合上,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离去。
门口,安峻熙还在等着。
看到她出来了,微微示意:“骆夫人,你的朋友目前在待客厅里休息。”
宁若初颔首,回之一礼:“多谢安少爷提醒。”
说完,便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安峻熙转身,望着她逐渐模糊的背影,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身为被当代家主看好的继承人,他不仅对华夏经济形势十分了解,豪门布局和关系也有一定认知。
都说宁若初粗鄙不堪,方才的姿态倒给他一种自小培养的感觉。
若非长期处在一个富有的家庭里,是无法拥有的。
安峻熙眸子半眯。
“峻熙——”
里面传来年迈却不失威严的喊声。
安峻熙晃了晃神,进去,欠身行礼:“祖母。”
安老夫人瞥过去,问:“她走的时候,有没有问什么?”
“未曾,只是与我道了谢,便离去了。”安峻熙老实交代。
“有时,我真的不知道,她心思单纯到底是不是好事。”安老夫人叹道。
桌边香炉云烟缭绕,因是临时设下的场景,香炉位置有些近了。
安老夫人蹙眉,手轻摆,边将香烟扇动,边道:“我把云渺的旧物交给了她,还告诉了她一些事情。”
安峻熙瞳孔皱缩,震惊:“祖母,你……”
话还没说完,安老夫人猛地转头,递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安峻熙瞬间闭嘴。
“关于骆家的警告罢了。不过,云渺对本家的厌弃,我也稍稍透露了些许。”她眉目微垂,表情逐渐缓和。
空气中香烟袅绕,让她有些烦躁。
午觉时间。
宁若初躺在床上,想到夜月离开的事情,眉头不自觉皱起。
夜月很警觉,且已经对她产生了怀疑。
宁若初若想要探寻她的行踪,只会更快地暴露自己。
这次突然的离开,直觉告诉她,夜月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宁若初打开手机,网上有关她的舆论还在不断飙升。
和骆舟珩关系不和的事情,她并不在乎。
当时结婚本就草率,有几个人会信是真心的。
网上已经出现了她预谋夺取家产的言论。
普通人无法干涉豪门事务,这么做也不过是会让她名誉受损,遭受谴责罢了。
真正能对她地位造成威胁的,还是财团股东的意见。
只要大多数股东支持她,宁若初掌舵人的位置就可以继续坐下去。
反之,就会被赶下台。
凌川费尽心思和冬昭颜交涉,目的就是如此。
宁若初想了想,给冬倾染发去了一条信息。
【有时间吗?不如一起出去吃顿晚饭。】
对方迟迟没有回复,宁若初便睡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醒来,才收到回复:【好啊,我请客,你推荐地方。】
……
下午六点,京城中心的一家三星级餐厅外,一辆黑色豪车缓缓停下。
莫里森沃德立刻道:“阿米利亚内部形势过乱,希尔家族也深陷其中,克劳德和维娜会在里面保护你。”
他猜测,冬倾染会随母亲来到华夏,也是这个原因。
“你们这支特别行动小队,资金还挺充裕。”宁若初调侃。
莫里森沃德不卑不亢,“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小姐。”
宁若初轻笑着,下车。
冬倾染订了包厢,门口服侍的侍者听到宁若初的名字,就把她带过去。
途中,突然被人拦下。
宁若初转头看去,是之前见过的“埃文夫妇”。
或者,应该叫他们克劳德和维娜。
“这道烟熏三文鱼味道太重了,我的丈夫作为正宗的亚圣德自由联邦人,并不喜欢。”
克劳德冲着侍者点了点头,同时,瞥了她身后的宁若初一眼。
侍者态度诚恳地道歉,“很抱歉,我马上让厨房给您重新做一道。”
……
包厢里,冬倾染已经在此等候。
门口有脚步声,是侍者领着宁若初过来。
冬倾染立刻起身,上前抓住她的手,担忧地询问:“宁姐姐,你没事吧?”
她并不怎么看新闻,早上戴维斯洛菲尔说,她的新朋友好像出了些事情,冬倾染才知道宁若初和宁家的争端。
宁若初摇了摇头,声音温柔:“我没事。”
这似水般含情轻柔的声音,听得冬倾染心中一软,更为她感到不甘了。
她气愤填膺,“宁家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怎么可以那么对你?!”
宁若初拍了拍她的手,眉眼下垂。
“都过去了,我也无所谓了。毕竟,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不敢再奢求什么。”
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卑微又无助。
心疼宁若初的同时,冬倾染更生气了。
她打抱不平:“宁家那些人,根本配不上你,你比他们好了一万倍。想要巴结你,却又把你赶出去,他们是谁?想要罢免摄政王的傀儡国王吗?”
“哦,不好意思,我说错了,宁家那种档次,王宫里的下人都能下令杀了他们!”
宁若初忍不住笑出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