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开心么？”他最终还是开口了，觑着她的神色，问。
“啊？”反应过来之后的季凉柯急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只不过是……”
她看了看四周：“我很喜欢那个，你去帮我买好吗？”
本来，她只是随便说说的。然而当看到那个卖画的小孩子的时候，她的目光动了动。
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让他学会与别人交谈的好机会。
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孩子，就像是日漫里的小正太。脑袋圆圆的，坐在凳子上晃着腿，怀里抱着些月季。
似乎是叫什么光谱月季。这是一种渐变色的月季，西瓜红和浅黄色恰到好处的融合在一起，过渡自然，一朵朵就像拖着薄纱裙摆的精灵。
他愣了愣，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请求。
“帮我买好吗？”她晃了晃他的衣摆。季凉柯并不怎么会撒娇，她能做到最大的限度也只是放轻声音。
但好在她有一张迷惑性极强的脸。她稍微垂眸，就已经有我见犹怜之感。
姜渊半边身子仿佛都僵了。
最终，他低声，说：“好。”
季凉柯窃喜：“谢谢。”
随即，姜渊朝着那个小男孩走过去。
而季凉柯就在后面默默观察着他。她记得之前有个小女孩向他推销玫瑰，他始终不知所措。
而现在，她很希望他能有所改变。
因为隔了一小段距离，她不能听出他俩所说的每个字，她只能从零星词汇听出大概。
大抵就是他问怎么卖，小孩热情地跟他介绍，然后又把包起来向他说谢谢这些话。
这件事对于平常人来说简直轻而易举，而姜渊，据季凉柯所知，他是很讨厌跟人打交道的，也总是将自己置身于自己的小世界，所以他一直都很抗拒与人接触。
可人是社会性动物，社交是逃不过的。
她默默注视了一会儿，发现姜渊脸上并没有什么不耐烦。
他视线平和地听小孩子说话，又温和地看着小孩说谢谢。
更让她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姜渊竟然主动伸手，摸了那个小孩子的脑袋！
而且，他边摸嘴角还流露出了点笑意。
季凉柯愕然，愣愣地看着姜渊。
犹如千年的坚冰突然融化，她甚至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买完之后，姜渊拢了拢怀里的束，垂眼看了看，随后小心翼翼地捧着走到季凉柯身边。
“给你。”
“谢谢。”她接过，很欣慰，欣慰地扬起了笑容。
姜渊看她一眼。
“你想说什么？”她歪了歪头。她能敏锐地读懂他的表情。
“其实小孩子……也挺可爱的。”姜渊垂眼，嘟囔了一句。
“是啊。”她笑笑，“你也挺可爱的。”
他一愣，旋即不争气地别开了眼睛。
都是假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