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渊，抽烟不健康。”
当时在沙滩上的那个夜晚，季凉柯好像是这么说的。
而那时候他回答了什么来着？他说，她管不着。
现在回想起来他都不禁嗤笑。
因为在听见她这么说之后，他就已经想把烟戒掉了。
烟这种东西，一点也没有她重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凉柯从楼上下来了。
然而她经过大厅时却一直在盯着手机，似乎在发生什么消息，连看都没有看到姜渊。
姜渊清了清嗓子，她还是恍若未觉。
眼看着要擦肩而过了。
“走路看手机会摔倒的哦。”姜渊懒洋洋地出声。
季凉柯猛地愣住。
她诧异地转头。那抹愕然逐渐在她的眸子中放大、放大……
“季医生，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姜渊很满意她的神情，走到她身边与她并排。
自然到不可思议。
季凉柯更加震惊了：“你怎么在这？吃饭？和我？”
“嗯。”他淡定又坦然。
“这……”季凉柯垂下眼睛，眼神骤然变得复杂。他为什么来找她，她心里心如明镜。
前几天，他坐在明晃晃的阳光里，那样认真地说“我要追你了”的模样又回到了她眼前。
她哪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呢？
可她不能让他越陷越深，于是季凉柯下意识就想装傻。
姜渊窥破了她的意图。
他的神情带上了点儿伤感，看上去竟然还很委屈：“可是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之间，吃个饭总可以吧。”
“而且季医生治好我之后，我还没有正儿八经跟季医生出去吃个饭……所以，可以吗？”
他专注又认真地盯着她，他的语气既诚恳，又挑不出错处。
甚至，如果她拒绝，还会显得很不近人情。毕竟，这只是一次感谢的饭，又有什么不能的呢？
最后，季凉柯只得轻轻点了点头：“好。”
就当是朋友吧，她想。避而远之或许不是真正能解决问题的方法，正常相处才是。
＊
姜渊将吃饭的地点定在一家西餐厅。
餐厅装修得很雅致，是微暗的色调，优美的钢琴曲在空气里缓缓流动，氛围很舒适，可同时……又有点暧昧。
季凉柯柔顺的长发倾泻，在灯光下便如上好的绸缎。
容颜精致，纤细温柔。
——坐下之后，姜渊就一直看着他。
不是直勾勾的，而是通过玻璃的反射。
他近乎贪恋地看着她的模样，丝毫没有让她察觉。
过了很久，他才收回视线，神色晦暗不明。
什么时候，他才能堂而皇之地盯着她看而又不被讨厌呢？
吃饭的过程中，两人都没说什么话。
季凉柯内心的感受很复杂，并且她试图分析出自己心里所以的想法。
而姜渊，光顾着悄无声息地注视她去了。
《the truth that you leave》的旋律在大厅里响起，琴音静静流淌徘徊，渐渐将两人围绕包裹。
浪漫而又哀伤，像置身于星空穹顶之下，被星光覆盖包围。
姜渊突然笑出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