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池想象不到会在这种环境下写小说的家伙会是什么样的人。
他推开了一家汽车酒店的门,随后几束不怀好意的目光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老兄,来点什么?”打着舌钉的服务员凑过来用看见猎物的目光扫视着进门的亚洲人。何池拿出50块交给对方“随便来点小吃,软饮料,顺便向你打听点事。”
服务生随手拿出些薯条、坚果,然后倒了一杯可口可乐就收起了桌上的钞票“请说。”
“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马克·扎克房客?我是他远房亲戚,有一点事情想和他聊聊。”
“抱歉,这有关客人的隐私,而且我看伱们两个完全不像…哦,现在看有点像了。”原来是何池抽出一张富兰克林压在了杯子下面。
“只是有点像吗?”何池又抽出了一张。
“现在你们看起来就和亲兄弟一样。”服务生嘿嘿笑着收起了桌上的钞票,然后指了指楼上“二楼左转,屋子上有名牌,他现在应该在屋子里,但是如果你是要账的话可能要失望了。”
“为什么?”
“你是最近第三波来要账的人了,出手又这么大方,他一定欠了不少吧?但是我打赌,现在他五百块都拿不出来。”服务生弹了一下富兰克林发出清脆的声音。
走上楼梯,对面一个小个子的家伙正戴着副耳机走下来。
“马克·扎克?”
那个小个子看了何池一眼,然后撒腿就跑。
“站住!!!”
两个人在阴暗的巷子里追逐,前面的马克·扎克不断把一旁的杂物弄倒来干扰何池的路线,然后凭借对地形的熟悉消失在地形复杂的小巷里。
几分钟后,马克·扎克从街区另一出口走出来,长出一口气“干!现在讨债的越来越难缠,总算甩掉了…”
“你甩掉什么了?”刚才的亚洲人站在了前面,拉开自己的外套,亮了亮里面的家伙。
稍晚的时候,在当地一家还不错的法国餐厅,马克·扎克正兴冲冲的搞定着眼前的香草小羊排,时不时的还大口的喝上一杯红酒。
“你早说啊,最近的要账的人实在是……,我还以为你也是………”由于嘴里有东西,马克·扎克说话的时候非常的不清楚,以至于关键信息好多都漏掉了。
直到对方酒足饭饱后,何池才了解了所有的情况——这个倒霉蛋竟然是自费出书,欠了好大一笔外债,而书的销量本来就不好,又被告抄袭,结果就只能躲到贫民窟的汽车旅馆里了。
“你真的抄袭了吗?”何池掏出几张票子递给对方。
“当然没有,我所有的写作思路都是来自小时候做过的梦,梦里的情节很清晰,我就把它们都记录了下来。”对方义愤填膺的说,顺道点了点钞票的数量。
“那为什么…”
“我哪儿知道?!另一个家伙也写了一样的小说,情节和我完全一致,本人也声称是梦里得到的写作思路,最该死的是他的书出版时间在我之前。”马克·扎克喋喋不休的抱怨。
“依然是曼德拉效应么?”何池喃喃自语,随后说“你的书能让我看看吗?”
“无所谓,反正都卖不出去了。”对方从随身的皮包里抽出一本起毛边的书递了过去。
何池接过书,直接把它翻到最后一章,上面的内容让他的瞳孔猛的一缩。
“1944年,女主人公克里斯汀·克劳福德在巴黎被捕,法兰西蔷薇凋零在胜利的曙光之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