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待遇，哪怕范家，靖王也没有得到。
更不用说秦业领军回援，秦恒兵败身亡，一向刻薄寡恩的庆帝，也没有对秦业也责罚。
注意到言冰云还有些不信任自己。
秦业都懒得理会这家伙。
“哼！人人都可以背叛陛下，唯独我秦家不行，我秦业可以不做名臣，但也绝对不能做背主之臣。”
言若海轻轻拍了拍言冰云后背，皮笑肉不笑开口。
“既然如此，那今夜我召集世家大族家主，为大军提供粮草，请枢密使大人一定要赏脸啊！”
秦业脸色冷了起来，这还是不信任他啊。
想要趁着这机会，卸下他的兵权。
现在都快亡国了，庆国内部竟然还想着内斗。
难怪高皇帝最终夺了天下，如此大庆，要是不亡，恐怕上天都要发怒了。
监察院暗探穿着暗探甲胄，悄然靠近着秦业。
大有只要秦业不答应，当场诛杀的架势。
秦业咬牙切齿开口。
“可以！不过老夫得要先巡视一下城墙，起码要布置的天衣无缝才行。”
言若海沉思了一会儿，看着监察院暗探，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秦业眺望着汉军驻扎营地，几乎是密不透风。
韩信也在帅帐上，遥遥望着秦老爷子。
一位垂垂老矣，一位春风得意，世间仅有大兵团作战经验的两人，就这么对峙上了。
以秦业九品的身手，当然能看到韩信，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庆国大好山河，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而韩信注意到杭州城城墙的骚动，忍不住拍手大笑起来。
“大事成已，杭州城是我们的了？”
樊大胆，莫斯，黄轩等人一头雾水。
秦业还没有投降啊，为什么大将军就如此笃定杭州城是汉军的了？
只有二狗子脑子朦朦胧胧，抓住一转即逝的灵感，忍不住惊呼开口，声音还有些质疑？
“大将军，不可能吧！当初京都就是临阵换将，导致京都丢失，现在这群人不汲取教训吗？”
韩信赞赏地看了二狗子一眼，不就是高皇帝一直带在身边的将领。
多少有一些领军天赋在身上。
不过还不够！
韩信心情大好，也愿意为这些将领解惑。
“你们长年跟随在高皇帝身边，以兄弟之情作为羁绊，高皇帝仁厚从不猜忌你们，所以你们可以尽情发挥才能，也可以和同僚走动关系。”
“但是庆国不是这样，庆帝多疑，臣子如同惊弓之鸟，再加上世家大族的利益龌龊。”
“党同伐异，才是庆国的主流。”
秦家和范闲的仇恨，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下。
之前韩信围攻杭州城，断绝粮草，人心思动。
作为范家附庸的言家，能和秦业配合这么久，完全是有汉军这个大敌。
现在看到汉军久攻不下，心思自然而然就起来了。
当然言若海等人也不至于如此不理智，迫不及待卸下秦业的兵权。
所以才有了韩信许诺封秦业为王的推波助澜，将亲密合作的两人，分割而来。
要是韩信真想不顾一切拿下杭州城，三个月就行了。
先是大军猛攻，然后再绕过秦业，许诺世家大族好处，这群世家大族自然会打开城门投降。
但是这样做，那汉朝打击世家大族的国策怎么办？
汉军将士积攒一年的怒气怎么发泄？
况且韩信渡江占领一些州县，江南百姓几乎是人间恶鬼，瘦的跟皮包骨一样。
要不是韩信用粮食接济他们，给他们安排负责押送辎重的任务。
江南百姓怕是已经成为了枯骨。
所以于情于理，江南的世家大族必须全部都死了，用他们的土地，银粮，填补江南百姓的怨气。
否则难不成让汉朝中央拨款吗？
汉国支援二十万汉军，东夷城支援着北齐，东夷城等诸侯国援军，还要拨出一部分粮食给南诏国的农民军。
汉朝已经是捉襟见肘了！
不把江南世家连根拔起，光江南上千万嗷嗷待哺的百姓，就是一个火药桶。
够高皇帝头疼很久。
韩信双手付背，眼中充斥着自信。
“准备吧！今夜就直接攻城，相信吃了这么多鱼虾，汉军的夜盲症好很多了。”
诸位将领命，磨刀霍霍，准备攻陷困扰他们一年的杭州城。
夜色还没有降临，杭州城言家，歌舞升平。
上百名城中大户族长，望着水嫩嫩的美妾，一时有些口干舌燥。
不愧是京都家族出来的，这些美娇娘质量，比他们府上的美姬质量好太多了。
言若海把玩着酒杯，等着暗探押送秦业到来，
到时候他以范闲同盟者的身份，借到粮食，足够安抚动荡不平的军心。
到时候直接带着四十多万大军，还有世家大族撤退。
言若海可没想着死守杭州城。
范闲哪怕成为大宗师，要想复国，也没有兵马怎么行。
四十万大军足够成为范闲的一大助力，他言家也能成为范闲的左膀右臂。
秦业被押送到大殿上，面如死灰，对于这群世家大族族长看猴子一样的眼神，无动于衷。
言若海态度倒是挺客气的。
“枢密使大人，抱歉了！毕竟国难至此，我们也没有办法。”
秦业看着琳琅满目的美食，蠕动了一会儿嘴唇，叹息一声。
“有粮食却不愿意分给将士，还以政变的手段更换大将，就不怕军心动摇吗？”
言若海笑容依旧，抬起手指了指已经到来的士卒。
言家掌握监察院，作为监军，手中当然掌握着一支死忠军队。
“枢密使大人，你不要对自己太过于自信了，没有你！哪怕守不住杭州城，我们依靠四十万大军，撤退到雷州港口还是无忧的。”
诸多世家大族族长眼睛亮了起来。
雷州港口，这可是范闲开启前往海外之地的必经之地。
看来言大人已经做出了选择。
没想到秦家看到这支军队标识后，浑身发凉起来。
“你们暗中将四城守军策反了？还将他们调过来，镇压我的军中亲信！”
言若海看到秦业如此神态，还以为是在垂死挣扎，眼神有些不悦。
“有什么问题吗？秦老爷子，我劝你认清现实。”
秦业两行清泪落下，仰头叹息。
“杭州城完了！”
“国之将灭，必有妖孽，没想到范闲是最大的妖孽。”
言若海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真想要说什么。
“轰隆……”一声雷鸣响起，伴随着喊打喊杀之声。
汉军入城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