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楠至的眼里射出两道寒光,见她挣扎不安的小脸惨白,满腔的不悦一闪不见,转而轻言嘲讽:“我以为你坐过一次牢就什么都不怕呢,原来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
顿时,他的轻蔑让季寥的内心像一副煎熬中的药材,翻滚着一股不可名状的苦味,“被你侮辱就好比被一条狗侵犯,我不怕吗?我是人,不是牲口。”
那一夜的事故就像侵入骨骼里的癌细胞,伤得她无法治愈。季寥愣在那里,眼里的泪水已经哭干,但周身的每个毛孔都在无声地哭泣。
那个夜晚所有的遭遇都是这辈子清洗不净的污点。
“不爱了,你的每一个接触让我无比恶心。”奋力挣扎,抬脚不留情面踹向余楠至的小腹。
他早有防备,擒住那只修长洁白的小腿,并迅速靠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堵住她的红唇。
薄荷味的侵袭,脑袋一片空白,互相纠缠的气息推升彼此的情绪。
季寥宁死不屈,摸索衣兜里折叠的水果刀,含着泪扎进余楠至的肩膀。
疼痛一瞬蔓延躯壳,血液散开,染红他白色的衬衫。
余楠至只闷哼一声无视肩膀的伤更加用力拥紧她。刀,一寸一寸扎进皮肉里,血液的流失、彻骨的疼痛激得他理智丢失。
季寥又一次败了,败在他的手上,也逐渐明白了某些道理。
人永远不要去挑战一个心里只有他自己的自大男人,因为一旦去接触他,他记恨了,便会像剔除不掉的病毒永远追随着你。
就像现在,他明明不爱她,却能对她做出丧心病狂的事,还说是她欠他的。
呵……
这种人,连法律都奈何不了,她该拿他怎么办。
良久,久到时间麻痹神经,余楠至穿戴整齐,冷着脸看向满眼泪水的她。
“跟我走,别想着偷偷逃跑。”
说罢,屈膝抱起她。
她没有反抗,像个没有生命力的玩偶,任由余楠至抱在怀里。
她很纤瘦,抱起来很轻,那一双细腻白皙如藕的手臂,条条青筋隐约可见,那里面流淌着双双赖以生存的血液。
现在,他的心中有点堵得慌,后悔赐她满身伤。
暗夜里,天际无星,寂静的街道半分光彩都闯不进树底下的小车里。
余楠至将她塞进小车后座,随着进入车厢就吩咐管家开车。
老管家人老眼犀利,一眼就瞧中余楠至的伤势,“先生,您肩膀怎么回事,要不要先去医院。”
余楠至冷声拒绝:“不用,先走。”
老管家没在说话,从后视镜里看他微微把手放在伤口处沉默,又时不时偷看旁边一动不动的季寥,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