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她如何大吵大闹,保镖们像是吃了秤砣心,不浮不躁,直接扛着她往回走。
季寥犹如虫子奋力扭动,硬的不行来软的,转瞬一刻就哭哭啼啼地抽泣求饶,“大哥,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了我。”
他们假装听不见,队伍浩浩荡荡继续朝前。
季寥再声声泣血地哭道:“你们有姐妹吗?有女朋友有老婆吗?如果你们的亲人像我这样被绑架,你们心痛吗?我都这么可怜了,能不能放过我。”
“……”
那是真心话,也是她妥协的话。
可他们是余楠至养的人,油盐不进,只一味地按照主人的指示该做什么就什么。
命运对她如此坎坷,一路过来从未给过一颗,仿佛觉得她不够惨似的,在她人生道路上赐予荆棘时还不忘加了一杯慢性毒药,季寥在保镖的肩头上哭了,痛苦扎心地哭个不停。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坏事才会得到惨无人性的报应。倘若是爱情让她命运多舛,可她不要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情绪收敛不住的那一刻,她被保镖放下,推搡着走进那地狱之门。
“不,我不要来这里!”季寥哭喊着,挣扎着要离开,“保镖大哥,求你们假装没有看见过我,让我走……”
保镖们都是一尊尊没有感情的机器,冷着脸,一把将她推进昏暗的地下室。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阻断了她所有希望。
“走?没有我的同意,你以为他们敢有一丝让你离开的念头?”地下室里,昏黄的灯光照耀下,余楠至就坐在梨木椅上阴翳地盯着她。
季寥含着泪面对他,难以相信这是自己爱了十多年的大男孩,他褪去当年的稚嫩,唯留狠厉灼伤她的眼。
在他阴翳的注视下,她放弃了求饶,只两眸空洞地望着他,“余楠至,你为什么能做到这么绝情,不爱我又糟蹋我,糟蹋我就算了,还逼迫我给程双双献血,你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
“所以,你怕了吗?”
季寥深吸一口气,泪水滑落至下巴欲落不落,“怕,要怎么做才肯放过我?”
她怕,又不退缩,直言面对。
余楠至有一息间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冷着脸不看她,“只要你每个月定时给双双输血,不逃不反抗,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
季寥痛苦地闭上眼眸,再度睁眼时,她最后一次问他:“如果我死了,你会痛苦吗?”
余楠至猛的将视线搁置在她身上,有一瞬间记忆回旋心底慌了些,曾见过她许多次哭泣的模样,但没有一次像这次这般,绝望彻底。
她又自嘲苦笑着说:“算了,你是癌细胞,怎么可能会因为我的死去而痛苦。是我可悲,低估你的残忍指数,痴心妄想以为离了婚会自由。现在明白了,我不死你不休。”
彼此望着彼此,都从彼此的眼眸中倒映着彼此。
遇见他,真是她三生不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