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住忙道:“惭愧,段景住不过是胡混日子。哪像勇哥儿,不过数月,便闯出偌大名声。我一进宋境,小霸王大名便如雷贯耳。梁山打破东平府,替天行道,更是大快人心。”
“梁山威名,多亏了山寨一众头领出力。”
俩人正寒暄间,阮小七却道:“不要嗦了,快来吃酒。”
晁勇看着已有些醉态的阮小七,笑道:“这里不是待客的地方,七哥若是事,也一同上山一醉,如何?”
阮小七这才起身,道:“左右事,顺道上山看看老娘,走。”
山寨头领都住在大寨,只是阮小七还未成家,又在水边住惯了,因此平日便在水寨住着。
“请,段哥哥。”
段景住忙道:“勇哥儿先请。”
晁勇挽住段景住胳膊,道:“那便一起走吧,段兄弟可是贩了马来?”
段景住点头道:“上次勇哥儿说要买大批的马,我回到辽国后,便又多找了些伙计,这次一共贩来五十匹好马。没想到勇哥儿做下如此大事业,五十匹马倒是少了。”
晁勇笑道:“有小七这般如狼似虎的兄弟,梁山想不兴旺都难啊。如今山寨钱粮堆积如山,只是缺少战马。段哥哥正是雪中送炭,小弟在原来约定价格基础上再加三成给哥哥。”
原本晁勇和段景住约定的价格便不低,只是如今晁勇却成了占山为王的强盗,站到了官府的对立面。段景住和他交易也担着不小的风险,因此晁勇主动提出加价。
段景住却是抱着另一番心思来的,辽国风雨飘摇,他才有了南迁避祸的念头。可是宋国却也是一般的昏君奸臣,国内更是起义不断。金国灭了辽国,宋国首当其冲,以宋国的军队,不过是螳臂当车。宋国既然庇护不了他,他只能另作选择,因此知道梁山举起义旗后,他便决定来看看。
一路上山,段景住见梁山关隘整齐,兵强马壮,也决定搏一搏,拱手道:“梁山替天行道,杀贪官救百姓,正是我辈男儿抛头颅、洒热血的事业。段景住愿为梁山一马前卒,还请勇哥儿引,这些马匹便算我的投名状。”[
阮小七拍着段景住肩膀,道:“好,是个爽快人,以后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官兵来了,便操刀杀他娘的。”
晁勇也喜道:“梁山招贤纳士,哥哥有伯乐之才,当做一个头领。”
梁山举起替天行道大旗后,便连破许多村坊,又打破东平府,如今钱粮广有,兵丁也快上万了,只是战马却是严重不足,而段景住正好能补上梁山这个短板,做个头领自然不过分。
三人上到大寨,便直奔聚义厅,敲响聚义鼓,不多时,众头领便都赶到聚义厅来。
扈三娘刚从后山回来,听到聚义鼓响,便赶了过来。看到晁勇在厅中,妩媚的白了晁勇一眼,便坐到自己交椅上去。
赤发鬼刘唐第二个赶来,看到段景住赤发黄须,笑道:“勇哥儿领的这是何人?这一头黄发倒是与我的红发一般,惹眼的很啊。”
晁勇看着刘唐仿佛看到同类的样子,也十分好笑,道:“这是金毛犬段景住,辽国涿州人氏,善能相马,有伯乐之才,平日往来两国贩马。前番我在济州买马时相识,这次从辽国又贩来五十匹良马。段兄弟听到我梁山替天行道,便来入伙。以后你们倒是可以多亲近亲近。”
阮小七也笑道:“是极,刘唐哥哥叫赤发鬼,段兄弟的金毛犬却是不够威风,不如改叫金发鬼。我是活阎罗,大伙都是地府上来的好汉。”
说笑间,众头领已经都到齐,晁勇便又把段景住重新介绍了一遍。
吴用听到段景住是马贩,笑道:“既然是勇哥儿举,又有伯乐之才,当做的一个头领。”
林冲也道:“我梁山正缺战马,段兄弟熟悉辽国情况,正好负责我山寨搜买战马事宜。”
晁盖自然也不会不给自己儿子面子,见俩人都出言赞成,便拍案道:“来人,给段兄弟搬张交椅。”
聚义厅中有交椅坐的都是头领,晁盖这一说便也是让段景住做了头领。
等段景住落座,吴用道:“段兄弟生在辽国,不知辽国现在情况如何?”
段景住见吴用在左边第一把交椅,知道是山寨排名靠前的头领,赶忙起来道:“近些年辽国宗室贵族争斗不断,耶律延禧继位后重用萧奉先、萧德里底等奸臣,荒废朝政,一味游猎,生活荒淫奢侈。百姓负担很重,我汉人百姓更是处于水深火热中。这些年前线吃紧,辽国又强征我汉儿组建怨军,去前线与女直作战。前几年护步达冈一战,辽国精锐尽丧,女直人声势却是更大,恐怕用不了多久辽国便要灭亡了。”
晁盖点头道:“倒是与我朝情形有些像。昏君当道,奸臣弄权。”
阮小七道:“可怜那些北地汉儿,要受辽狗欺压,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兄弟也去北边杀些辽狗,总为北地汉儿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