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耳边传来王也叫骂声,“你丫在那挺尸呢,还不过来搭把手啊!”
“哦!来了!”杜衡赶紧应了声,上前将王也搀扶起。
王也仍恍恍惚惚,强提口气,“真是奇了怪,突然混身乏力,心神跟受到重击似的,头晕目眩,连气息都紊乱起来。”
“谁让你一直以来推算这推算那,还有,每每遇到强手,就开始氪命,现在遭反噬了吧。”
“你的意思.我这毛病与修行风后奇门有关?”
杜衡凝重点头,“这风后奇门是那大猴周圣前辈悟出来,要说谁对它最了解,也只有他本人,可如今武当只有你一个人学会,修行至今都是你独自摸索,这很难不走错。”
“诶,老杜,你这么说我倒反应过来,最近我一直感觉修行停滞,开局后的格局范围只能保持在一定区域,无论如何运转都扩展不出去。
刚刚在你使出九宫奇门时,我受到一丝启发,按照你的九宫奇门理念,天地间一切方位包括中宫位置都是相对的,可以根据参照物不同,随意进行变化,那么我风后奇门定下的中宫位置,是不是也可以更改?”
闻言,杜衡心里一惊,没想到王也已经意识到问题所在,且正朝着正确方向走着,这反倒让自己纠结住,不知该不该告知定中宫的正确位置?
毕竟这原本是周圣干的事,要是自己抢了个先,把周圣的三戏四渡给整没了,会不会跳出来找自己麻烦?
算了!
朋友之间过于爱惜羽毛,反倒落了下乘。
说了能咋滴?
就不信周圣干得出以大欺小的事,要是敢动自己,大不了事后就找师爷告状,让他老人家收拾这只大猴子。
当即对王也说道:“你的猜想很准确,这中宫哪里都可以定,就是不能定在自己脚下。”
“为什么?”王也被这个说法搞糊涂了。
“术士追求的是什么?是窥视天地运行规律,从而跳脱出来,自由自在活着,可你把中宫定在脚下,那不是等于把自身也限制在原地。
人们常说,心有多大,装的天地就有多大,你王大眼只执着于片面格局范围,扩展到死也最多是个为祸一方的山大王,可当不了王侯。”
这番言论,直接轰击在王也心神,如醍醐灌顶,让他幡然醒悟过来。
“错了!”
“一切都走错了!”
“盖周天之变化,化吾为王。可叹自己把自己束缚在一隅,如何做得了自己身心中的王!”
他喃喃自语,苍白面色不能掩饰激动,他明白过来,明白格局为何得不到扩展。
杜衡站在一旁,没有出言打断,让他自行去体悟。
自己或许能一言点出来,可这跟应试教育有什么区别?终究会害了他。
原剧情中,周圣为何一而再再而三通过变化之术与王也接触,既不肯露面,也不直言相告,目的就是想让他自行明白。
这是老一辈异人教导后辈的“通病”,只因他们都深刻知晓一个道理,他们的永远是他们的,只有自己领悟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王也还站在原地,失神而又炯炯有神,他全神都在思索着,视旁若无人。
“那中宫该定在哪?”
“身外?不行,风后奇门与九宫奇门理念不同,根本做不到老杜那般境地。”
“体外不行,就只剩下体内,若想格局无拘无束,气定神闲,最安稳的地方毫无疑问是元神。”
喃喃到这,他骤然回神,激动地看向杜衡,道:“老杜,我明.。”
“你明白个屁!”杜衡黑着脸骂道。
原以为他不会再犯原先的错误,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这货还是想把中宫定在元神上。
“诶,难道不是元神?”王也傻愣问道。
“是个鸡儿,还元神无拘无束,气定神闲,你怕是想把自己玩死。”杜衡听到他这说法,又气又想笑,难怪周圣听了后,会给他来一记神鹿回头式,自己现在都有这个冲动。
若不是看他身体未恢复,铁定要像在天师府那次,再给他来一次。
“怎么说?”
“元神看似平稳,可虚幻无常,定在它上面,就跟空中楼阁一样,想不死都难。”
“老杜,元神凶险我明白,可体外定不了,体内更是无一处不在运化,哪还有安稳之处?”
“啧,看你也醒悟差不多,就告诉你吧。”杜衡见此只好食言一次。
接着直言道:“我们全身是在不停运化,但凡运化,必有节奏韵律,要掌握这种节律,需去捕捉那旧力将逝,新力将生的一瞬,那一瞬便是安稳,而定中宫只要这一瞬的安稳就足够了。”
到这,王也总算明白,“也就是说,身中节律最明显的地方,也是最适合定中宫的地方?”
“呵呵,总算没蠢透,理论上全身皆可定,但有一处确是最方便。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身随心定!”王也掷地有声吐露,一手按在心口位置。
然杜衡却忽然否决道:“错了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