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伤心难过的样子,戴松也觉得揪心,只能尽量描述的容易让人接受,
“自国屁股上的肉都没缺,就是伤口比较深。屁蛋子这块儿肉厚,好的慢,所以咱也说不好之后到底要多久才能恢复。”
“哎……!”裴母重重叹息一口,倚着墙根蹲在地上,两手掩面,肩膀不停抽动。裴父则是抿嘴闭目,缓了好几秒,这才沙哑道,
“戴松啊,大恩不言谢!
你救了我家自国,这份恩情我和你婶子会牢牢记在心里!
其实来的路上我和你霍叔就有心理准备了,现在听到这个消息,真的已经心满意足了!
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了,
我前几天看到你的名字挂在林场系统里面了,有想好去哪个部门吗?
到时候有啥要帮忙的,只管来找我裴高文啊!不管什么事儿我都给你办!”
戴松一怔,“什么事都给办!”,这许诺的分量也太重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一旁霍士民道,
“戴松,霍叔也不多废话了,等克良这边好了,我带着他一块儿来谢恩来!!”
“嗯!回头我也领着自国上你家谢恩!”裴高文急忙补充。
听两家人都这么说,戴松想到了家里挂着的那面锦旗,顿时有些尴尬,可这个时候也不能拒绝,只好转移话题道:
“诶,霍叔裴叔,这些事儿等克良和自国好了再说,当下还有个要紧事儿。
不知道我舅母有没有和你们提起一个叫贺远胜的小伙子。
他也跟着一块儿去了,伤的比较重,到现在还没联系家里人呢。
我路上听克良说,他们之间是发小,不知道霍叔裴叔你们知不知道那贺远胜家里的联系方式?”
“贺远胜?!”裴高文眉头一皱。
“怎么这孩子也去了啊!”
霍士民脸色也是一下难看,他看向裴高文,
“老裴,你家也是永利屯的,这事儿还是我来和他爹妈联系吧,不然你不好说!”
裴高文重重叹了口气,思量片刻,发现没什么好办法,也只好和霍士民一块儿走向前台。
戴松留在墙跟安抚裴母,就看霍士民把着听筒,耸着肩,整个背影透露出说不出的局促。
之前听霍克良说,贺远胜老子是永安大队的会计,可看这个架势,对面不像会计,像书记啊。
戴松也不敢多问,二人打完电话,沉着脸回到墙边,几人等了半小时不到,外头就冲进来两男人。
其中一个带着眼镜,面容斯斯文文,一看就是贺远胜老子,
还一个面容刚毅,行走如风,立定的时候两脚微分,显然是个退伍军人。
霍士民裴高文两人看到他,哪怕心里悲痛,身板也是直了几分。
戴松则对二人感到十分陌生。
虽说这二人都是永利大队的人,但戴松前世基本没去过南春婉娘家,
重生后到也一直没机会,以至于这会儿碰到永利屯人,两边也完全认不出对方。
“老裴,老霍!孩子们怎么样?”贺父满脸焦急。
“具体情况还要等医务室里头结束才能知道。”
霍士民一脸歉意,看了看贺父,又向戴松,
“益锋啊,是这孩子给他们仨从深山里救出来的,戴松,你快给你贺叔说说具体情况吧。”
“戴松啊!”贺益锋闻言急忙握住戴松的手,“我儿子如何了?他在里面多久了?”
“叔,远胜现在的情况我也说不准,我只能说我当时看到的、处理的。”
一听戴松这么说,二人的精神头瞬间就垮了,贺益锋强行振作,“你说吧!”
戴松叹了口气,隐去了贺远胜当时肠子流了一地的细节,
刻意把伤口大小也给模糊化,尽量让贺益锋认为只是肚子被挠破。
可饶是如此,贺益锋听了以后脸也是瞬间就白了。
霍士民、裴高文听了脸色也跟着难看。
他俩家到这会儿才明白过来,为啥戴松之前说他们儿子伤势还好了。
和被开了肚子的贺远胜比起来,他俩儿子那点皮肉伤确实连个屁都算不上。
率先缓过来的是那个站在贺益锋身边的男人。
他握住戴松的手,苦笑一声,
“戴松,多谢你给我侄子从山上拖回来啊!
我说他之前怎么老是去我那民兵排让我教他打枪呢……”
民兵排?!
戴松心惊。
自从去年各个屯的生产队解散,最终在永利屯整合成一个大队以后,各个屯尚存的民兵排也被归拢武器,一道整合。
说是一个排,但周围十里八屯的民兵加在一块儿,少说也有千把人之多。
重活一世的戴松知道,民兵排还会存在很长一段时间,且随着制度完善,管理虽然越来越严格,但管理者的职权也越来越大。
结合已有的信息来看,这人怕不就是民兵排排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