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伙狍子里头有带孕的母狍子,那它们必然会比上次打的那伙狍子更迫切的需要食物。
这会儿温度已经一个月前冷了好几倍,哪怕是被放倒了的树都不会在冒新芽儿了,
天寒地冻的老林子里能寻到吃的的地方就剩那么几处。除了可能寄生冻青的特定几种树木外,就只有沟塘子里的还没被冻上的苔藓可以吃。
而狍子这玩意儿不论放食儿还是休息,都特别钟意阳坡,
所以只要顺着足迹,直奔那些树稍子上有冻青的林子就成。
而情况果然也如戴松想的那般,放弃沿着足迹傻追,没过多久,便在一片椴树林里发现了五只狍子。
它们正聚拢在一棵小树下昂头啃食上头的冻青。
其中个头最大的一只背部青灰,脑袋的双角也因为到了时节掉了一个,像这种骨化的狍子角除了装饰或加工成工艺用品以外并不值钱,只有开春后刚长出来的新狍子茸才有药用价值。
而这种的公狍子,在东北就叫大青盖子。
而其余几只狍子体型都比大青个子小很多,其中两只肚子微微下垂,已经显怀。
狍子除了头一年只能产一羔以外,以后每年都是两羔起步,繁殖能力极强。
而且这玩意儿还和野猪似的,到了季节就下山吃庄稼,也就是性情温顺名声才没有像野猪那么臭。
故自遇到这伙狍子起,戴松便打算全歼。
不仅仅是为了它们身上的肉,更是为了这会儿的母狍子身上的一物。
那玩意儿说不定就能帮助戴柏和嫂子要上孩子!
在他身旁,吃过狍子肉的菇这会儿见到活的,激动的小尾巴在身后狂甩,扫的积雪四溅。
二憨也是涎水拖拉到雪地里,它已经吃了快一个礼拜的野猪,这会儿哪怕给它成堆的山核桃,它也会耐心地扒开,哐哐全给炫了。
只是戴松并没有急着让两个小家伙去追撵,而是用老办法(一次打死一只)撵着这伙狍子,将它们打到只剩一只体型最小的,估摸也就60来斤,这才让给二憨菇放出了追撵指令。
原因无非是怕两小家伙第一次合作失败。
毕竟新鲜的积雪别说二憨,就连菇踏在上面也要陷进去半条腿。
这种情况戴松也不知道二憨菇能不能撵上狍子,若是一开始就交由它俩追撵,那今天一天就算浪费在山里了。
现在就一只狍子,能追上就追,追不上也不算空手而归。
二憨菇早就等的不行了,尤其是二憨,它脑瓜里都已经进展到拖着狍子回来和戴松邀功,然后好好埋汰埋汰菇的地步了,此刻得了指令,它愣是爆发出了熊生最快的速度。
可纵使二憨这会儿觉得自己都快飞起来了,那不起眼的小狗还是一下就超越了它。
二憨就被菇的速度惊的小眼睛圆睁:
它拼了命才在积雪里头跑出去三米,而那瘦的和枯叉似的小玩意已经跑出去将近十米远了。
“吭!吭!”
二憨不服输的叫唤着,可等它追到菇刚刚所在的位置,对方都快消失在远方林子里了。
一时间。
二憨所有的骄傲都破碎了,它心头升起一种自我膈应的情绪。
若是戴松能读懂它的心,就会用后世的一句话来形容过它的心情:小丑竟是我自己。
“吼~”二憨原本还翘着的小尾巴顿时耷拉下来,它撅着唇皮子扭头看向戴松,想寻求安慰。
就听戴松在身后喊,
“二憨!加油啊!菇它耐力不如你的,快撵!快去!”
“吭!”
二憨半信半疑,迈步前追。
它几次想放弃,但戴松的鼓励终究有效果的,最终蒙着头追过了三座岗梁子,它惊喜地发现,自己和菇还有那狍子的距离正在不断拉近。
与此同时,它一下就明白耐力的意思了,看着朝秃子山主峰上爬的菇和狍子,二憨的小眼睛瞬间变得坚定明亮,四爪用力,奋起直追。
而戴松就遭老罪了。
虽说有滑雪板的帮助,可一路追来,终究是上坡多,下坡少。
中途还多次穿过树林,能和二憨保持小于一千米距离,遥遥看到它的大屁股就已经是拼尽了全力。
此刻看见二憨往秃子山主峰上窜,更是两眼一翻,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为什么要犯这个贱,让菇二憨两个撵健全的狍子,而不是提前开一枪,废了那狍子一条腿再让它俩去追?
可追着追着,他的脚步便不由得加快起来,脸色也变得难看。
并不是说累的够呛,而是说,主峰上有那东北豹!
纵使菇和狍子上坡跑不过二憨,可在这之前彼此间距离已经拉的太长。
就算同样是一千米,千米平地和千米山地追起来也不是一个概念。
他急忙取出一联子弹叼在嘴里,同时朝天放枪,就这样一路打了将近二十发,他终于在山腰上见到了安然无恙的菇和二憨。
让他惊喜的是,那狍子已经倒地,身下被鲜血浸染。
而一大一小,见戴松过来,立马用各自的方式迎接;
二憨:晃脑瓜。
菇:摇尾巴。
两个家伙较上劲了一样,摇的一个比一个狠,二憨更是和蹦迪似的,将脖子里的小项链晃的呼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