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老狗与老六
天边最后一点余辉消散,屯里炊烟袅袅。
拖着狍子,戴松心情愉悦。
刘老六为了物尽其用,直接将整扇窗户都给拆了重做,为的就是将那整块儿玻璃通透的效果给发挥出来。
这会儿通过那锃亮玻璃,戴松隐隐看见屋里墙上贴的那些婀娜挂历。
也不知道住在他周围的人家看到了会如何想。
老狗正缩在窝里蛄蛄蛹蛹的不知道干啥,为了应付严冬,它的窝整体都被刘老六改造了一遍。
外围用劈开的柴火加固了好几圈儿,中间夹了些绿绿,那都是他不知上哪整来的破破烂烂的编织袋,内层也相当考究。
不仅被规整利索的柴火棍垫高了一层远离地面寒气,内里更是垫了不少破烂絮。
而老狗皮毛也是泛着光华,若是不张嘴露出那可怜的几粒烂牙,一点都没有垂垂老矣的样子。
看得出来,刘老六真的待它不错,就是不知道老六咋想的,竟然把换下来的窗户装在了狗窝上,
以至于老狗这会儿在里头和小母狗趴赛,都是全程直播的状态,看的脚边菇摇头摆尾,跃跃欲试。
老狗啊老狗~
戴松边拖着狍子往家走边嘀咕:
一点碎棒槌换来了你晚年潇洒,我能帮你躲过一回,你可千万把持住了啊。
回到家,戴柏和戴树志都已经回来。
见戴松扛着两只狍子,戴柏兴奋地围上来。
现在戴松每次往家背猎物,他都要上来搭把手。
热心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怕戴松又整回来什么鞭啊炮的给他泡酒,那不就是霍霍他么!
他得提前把把关。
“呀!松子,又搞着两只麝啊!”
“哎呀!咋死了啊!”
“妈呀,可惜呀!诶?这只脑瓜上咋只有一个角呢?”
“哥,这白屁股的玩意儿叫狍子。它和麝最大的区别就是,公狍子的脑瓜上有角,麝没有,只有香囊。再说了,上次不是套到过一回吗?那会儿你好像还认识这玩意儿的。”
“昂~这不搞岔劈了嘛!明白了!”
戴柏一拍手,看了公狍子肚子下边,小小一根儿,好不起眼,悬着的心便也放下,乐呵呵地帮戴松接过肩上的布袋子。
“松子,这里头啥啊?圆咕隆的。”
“狍子胎。”
“那是啥玩意儿?”
正在一旁摘菜的江卫琴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在围裙上擦了擦湿漉漉的手,旋即从戴柏手里夺过东西,打开检查起来。
“呀!松子!这么多呢!你们今天上山整到多少狍子啊?”
“拢共碰到五只,我要了这只大青盖子,搭了只母的,另外三只母狍子的狍子胎我也都要来了,一个是头年(第一胎),另外两只都是常年的双胎,也不知道这只肚子里啥情况呢,妈,你会处理这玩意儿不?
会的话我就趁新鲜马上弄出来,不会的话我也就不急了,回头打听打听这玩意儿怎么弄,完了在处理,反正天冷,也不怕坏。”
“会!哎呀!松子啊,你这东西弄的好啊!咋上次带回来的狍子肚子里没有呢?”
“这你得问去山上问问那群狍子,为啥找公狍子不积极了。”
“净胡扯,你当我和你似的,有能耐上山啊?”江卫琴白了戴松一眼,旋即乐呵呵走到两妯娌身边。
“丽萍呐~这可是好东西!回头妈给你熬点狍子胶吃哈!小婉,你也一块儿吃~现在家里条件好了,要个老二也养活的起~”
汤丽萍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期许。
南春婉则是小脸微红,抿了抿嘴,偷偷看了戴松一眼便不再说话。
过几天就到那个日子,要是还夜夜折腾的话,可能都不用和狍子胶,盈盈就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
屋子里一片祥和,只有兄弟俩是例外。
后知后觉的戴柏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布口袋里装的是啥了。
虽然他认不出狍子,但狍子胎、鹿胎,这种玩意儿他知道啊!
喝了狍子胶的女人那能叫女人嘛?
简直是要人命的妖精啊!
“松子!你来你来!”他抓住戴松胳膊,二人来到角落。
“松子!不带你这么坑哥的啊!”戴柏满脸苦涩,“我真的!!!一点都不剩了!”
戴松也是面露苦笑,“我也是啊!”
这玩意儿他本就是给嫂子准备的,没成想整的多了连自家媳妇儿都沾光了。
这些天刚强度的征战他也是亏空得厉害,要是再配上这玩意儿,那怕是两个蛋子儿都得干缩缩了。
想到这,戴松也是皱眉琢磨起对策,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老跑山人口口相传的一句话:
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必有解药……有了!
戴松眼睛一亮,看的一旁的戴柏也莫名兴奋起来。
“咋啦松子,你有啥高招啊?怎么弄才能让咱俩休养生息一阵儿啊?”
“休啥啊哥,你不要孩子啦?”
“要啊,但总不能为了要孩子,把命都搭进去啊,松子,你当我每天在这看电视看到八九点是为了看电视吗?
你是不知道,天一黑,隔壁屋有多渗人啊!那家伙!进了屋,我下半身就不属于我了知道么!任人摆布啊!连条布片都不能夹啊!”
戴松嘴一抿,想笑,但怕哪天自己也沦落到这个地步,硬生生忍住笑意,指了指地上的狍子,
“哥,你看那是啥。”
“啥啊,狍子呗,你都和我说过了。”
“不是,你刚放地上的时候不是特意看了么!”
“嗯?”戴柏稍稍一怔,旋即恍然,“你说狍子哨啊!”
所谓的哨儿,指的就是这只小个儿的家伙事儿。
这类玩意儿没有鹿鞭虎鞭那么雄壮,就连和羊鞭比大小,都有些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