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咋啦?”南春婉听出异常,声音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最近挺好的啊,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说,家里柜果子的出路已经找到了,松哥都安排好了,你和爸不用再操心了,明天就有车去屯里拉果子,我和松哥明天也会去屯里看看你俩,妈,你咋啦?”
严盼弟一听闺女儿还搁那很亲昵的“松哥”“松哥”得叫呢,心里更不得劲了,只是她还没嚎嚎,电话就被南国福接过,严盼弟也被南夏泽搂住,勉勉强强稳住情绪,以免在外头丢人。“小婉啊,你刚刚说明天来屯里?”
“嗯呐,爸,明天有卡车去屯里,上咱家拉果子,咱家果子现在算有出路啦~”
“嗯,好,戴松来么?”南国福绷住脸。
“来的~爸,多亏了松哥帮忙联系,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人买咱家果子~”
“呵呵~”南国福笑的比哭还难看,“行,那明天你俩来了,在这住不?”
“我问问松哥啊~”
“……”
“松哥~爸问明天咱住那不?”
“不了吧,住的话怪麻烦爸妈的。咱吃顿饭就回来呗,嘿嘿~”
“也行~”南春婉的声音靠近听筒,“爸~明天咱俩就不住了,过去吃个午饭就回家~”
“喔喔,行,那明天大概几点来啊?盈盈来不?”南国福心如死灰,都这时候了,说的还挺好听得,什么麻烦爸妈?
分明是想回去陪小姘!
他正想着,电话那头南春婉甜甜问道,
“可能八九点,盈盈也来的~哥嫂还在不?”
“在的,行,一家子都来就好!别的就不多唠了,等你们来了再说哈,撂了。”
说罢,南国福挂断电话。
“你咋不问……”
严盼弟说到一半,就被南国福摇头打断。
感受到周围乡亲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严盼弟这才意识到事态,忙整理情绪,跟着南国福南夏泽回了家,今夜,南家注定难眠……
与此同时,团结屯边。
看着不远处一双双幽绿的眼睛,伤痕累累的林三炮勾起嘴角,
“畜生,还敢不敢追了?!”
风声呼啸,两边都不知道对方有无应答。
黑暗中一双绿眼缓缓移动,林三炮大骇,也顾不上凹造型了,忍着浑身剧痛,艰难地翻过团结屯边土围墙,旋即朝着那一簇簇废旧土房靠近。
一路上,他避开路灯,尽量走被踩实了的雪地,以免留下足迹,在破房区绕了两圈儿,这才找到个还算挡风且有土炕的破屋。
将周围杂草烂木收集,点上火,待火烤化了左脚血冰,这才艰难地将鞋子脱下。
只见他的大脚趾缺了半拉,脚背上两道深可见骨的划伤。
仗着脚已麻木,他试着动了动其余脚趾,勉强还有反应。
只是每动一下,都能通过伤口看到里头肌腱的收缩舒张。
林三炮顿时抽噎起来,哭着哭着,伤口解冻,开始感觉到疼了,这才想起解开绑腿包扎伤口。
同一时间,林老二揣着三只狼崽在林子里狂奔。
身后虽没有狼群跟着,他却丝毫不敢放慢脚步,更不顾上手上的伤。
若是疼的受不了了,他就忍到下坡的时候,把伤口插在雪里,基本从岗梁子滑到山沟沟,伤手都能被冻麻,这样便至少有半个钟不会疼的龇牙咧嘴。
好不容易挨到了团结屯外,却听到阵阵狼嚎。
怀里的小狼顿时也发出一声声稚嫩的嚎叫。
林老二慌乱地搂紧了小狼,三只小狼喉咙里发出一阵卡鸡毛的动静,旋即就因为身子被勒紧喘不上气,纷纷抽抽起来,只是小狼身小力微,林老二完全不曾察觉。
天色全黑,面对作为唯一光源的团结屯,林老二再也顾不上其他,撒腿狂奔;
刚刚狼嚎实在太近了,四周风向也是完全乱了套。
时而东,时而西,在这种妖风下,林老二自知本身还有小狼的气味早就暴露,更是不敢拖沓。
慌不择路地从屯口牌楼冲了进去。
刘老六正好出来倒尿壶,就看见一黑布隆冬的大玩意儿从自家门口蹿过去,顿时吓的尿壶都撇了,转身就钻进屋里,关紧了门,抄了把菜刀,对老狗道,
“老狗别……怕!一会儿大马猴进来,看我一刀劈死它!”
而林老二在屯里没头没脑跑了两圈儿,这才借着路灯照在雪上反射的光找到了林三炮。
兄弟二人见面,瞅见了对方身上的伤,顿时奔绷不住情绪,哭成泪人。
待到哭的咔嗓子了,林老二这才想起查看那三只小狼崽。
只是当他松开怀抱放下三只小狼,原本还嗷嗷叫唤的小狼此时都已断绝了气息,噗叽几声摔在地上,动都不带动弹的。
“哥……”林三炮傻眼,“这仨狼崽子咋地了?”
“睡……睡着了吧。”林老二也顾不上手上的伤,急忙抚摸、按压起三只小狼崽。
林三炮也学着样,抢救起小狼,只是二人在破炕旁哼哧哼哧了半天,三只小狼还是没有一点动静,身子也渐渐僵硬。
林家兄弟彻底傻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