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儿咂,这伙狼不能像上次那伙似的,堵在屯口要干人吧?”“弟,这伙狼咋叫的那么瘆人呢?”戴柏咽下嘴里饭菜,“我和爸明天还能去拉大网不?”
“是啊哥,大哥和爸明天一早去拉大网,出了屯不能碰上那伙狼吧?”
“别一大早出去了,往后延,别摸黑出门了。这动静,确实叫的惨,也不知道屯外边到底怎么个事儿,保险点,等天亮堂了,再和咱们屯拉大网的一块儿出去。”
“啊?那你明天和小婉和盈盈还回娘家不?”江卫琴忧心忡忡。
南春婉一双水润眸子此时也是充满了担忧。
“去啊,明天有大卡车,还是等天亮了才来,当天去当天回,怕啥?”
“大卡车啊?”江卫琴肩膀松垮几分,“你联系过老舅了?”
“没,是镇上国营大饭店经理帮咱联系的,都安排妥了,妈你就放心吧!”
“行。”江卫琴放心了,开始大口吃菜。
“妈,你和嫂子明天也尽量别出门,咱两家都把门窗关紧点儿,院里万一有啥动静,就当没听见。安全第一。”
“知道知道!老儿咂你还不放心你妈么?你只管料理好小婉和盈盈嗷!我们几个不要你操心!”
江卫琴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屯外时不时传来阵阵狼嚎。
整个团结屯,除了戴家心里有底,睡得安稳以外,其他人家都是辗转反侧。
一个个都决定第二天就去找齐顺利,商量这次的狼该怎么处理。
同样睡不好的还有永利屯的南家。
南国福夫妇俩躺在炕上是彻夜难眠,尤其是严盼弟。
南春婉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心尖尖,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安稳日子,结果小女婿却在外找了姘头。
之前还以为,小女婿终于开窍了,现在看,还不是觉得亏欠了小婉,这才顺带着对小婉好点?
可怜的小碗,可怜的盈盈!
严盼弟越想越难过,枕头被泪水沾湿,她就往边上挪一挪,最后大半长条枕都被她拉了过去,以至于南国福只能枕着枕头边边。
好不容易熬到六点不到,看着蒙蒙亮的天色,夫妻俩纷纷起床,刚出房,就看到了在堂屋里准备早饭的儿子和儿媳。
“秋云,夏泽,你俩咋也这么早起?不再睡会儿?”
“不了,今天不是小婉和……带人来拉果子么,咱也去帮忙。”
“还有俺!奶奶!俺也要帮忙!”
南不住从灶台后边窜了出来,小脸儿上卡了两撮灰,就和小胡子似的。
“好好~”严盼弟笑着摸了摸小胖子的脑壳,又心疼起小女儿来。
简单吃过早饭,太阳也从天边升起。几人便抓紧时间前往果园儿。
南家果园儿在永利屯最东北角,占地很广,有整个永利屯六分之一大小。
在大队“重组”之前,那边都是荒地,全是南国福夫妻俩一点一点开垦出来,一颗一颗小树那么种出来的。
也因此,之后在分划上差点就被别人分走。
主要靠南夏泽找对了人,说明了情况,外加严盼弟对外从来没服过软,而且这事儿理本来就在她这,最后虽保住了果园儿,也让不少贪心落空的人都和南家不对付上了。
即便这些年,还有不少人因为住的离南家果园儿近,就经常溜进果园偷果子,不光偷果子,还掰树,逼得南国福每年入秋就要住在果园里。
所以这会儿几个人越靠近果园儿,遇到的神色不善的人越多,要不是南夏泽跟在旁边,这帮人就绝对不是翻翻白眼或低声嘀咕几句这么简单。
小胖子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面给大伙儿“开道”。
那小正步踢踏地,相当板正。
可他小脑瓜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啥自己步子踏的这么精神,表明了家里是有喜事了,咋一个个看向他们家的眼神还这么“怪”呢?
南不住的这个疑惑直到帮着爷爷奶奶将苹果往门口搬时才得以知晓;
“诶!严婶!你们这是干哈呢?”
家住果园附近的全雪平靠着挨围栏,说话时不停地朝着南夏泽抛媚眼,也不怕把衣服划拉破了,就这么“堂堂正正”地把俩大雷个搁在围栏上。
见南家就小胖子一人好奇地看着她,她努努嘴,顿觉没趣,
“一年忙到头,也不知道到底忙个啥。今年动作倒是快,这么快就把苹果送出去了~
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赚钱哟~可怜南春婉呐~在公婆家过的不好,娘家这边也不行了,等过两年回来,真不知道她该……”
啪!
全雪平话说一半,脸上一大团雪炸开。
就见小胖子背着双手,被严盼弟拉到身后,
“歪嘴娘们!大清早和老鸹婆似的瞎嚎嚎啥?
我家果子怎么整管你什么事儿?我家小婉好的很,轮得到你逼逼叨叨?!
你特么是昨晚喝了niao还是今早叠茅斯里头,呛了个饱?
还没张嘴就特么闻到一股子臭味!”
全雪平抹了把脸,嘴角本来就被冻的干裂,被雪球这么一砸,更是豁开一道口子,
看着手上的一模殷红,她气急败坏,
“妈呀!小兔崽子!你给我过来!!”
说罢,她不顾一切直接创塌了竹匾围栏,飞扑向严盼弟身后的小胖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