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被拽的疼了,他一边解套子,嘴里一边骂骂咧咧……二憨嘴巴里的绳头啪嗒一声掉在雪里。
忙冲向戴松,试着去啃戴松手脖子上的绳套,结果还没靠近就被戴松严词拒绝,
“你可太行了二憨……得亏我眼神好,没把脑袋凑上去啊,但凡一边收绳子,一边往肩上顺,你这一下子基本就给我送走了知道不?”
“噗~噗~”
二憨心虚的不行,小眼睛一左一右,完全不敢往戴松这边转。
“起开起开!
踩着绳子了!”
戴松拍开二憨的胖爪子,气鼓鼓坐起来,解开绳套,将绳子理顺。
得亏绳子常年被鲟鳇鱼鱼油养护,表面并不粗糙,这才只在手腕上勒出圈印子,没有破皮啥的,不然哪怕是他,保不齐也会冻出点疮来,到那时候又要满山去找冻青了。
“行了,母熊身上伤口都缝起来了,天冷,估摸也不会感染,它应该就是失血太多,太虚弱了,过一阵儿应该就能醒。”
“吭!吭!”
二憨闻言,立马兴奋地蹦了蹦,蹦完更是要立起来,将嘴筒子搭在戴松肩膀上。
这亲昵的举动直接给戴松腰椎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乖乖!二憨,你咋这么重了?
应该有二百五六十斤了吧!”戴松抖了抖二憨宽松的大肚腩,
“最近都没特意带着你去打围,你炮卵子吃的惯?”
“吭~”
二憨从戴松身上下来,朝远处黑狼昂了昂脑瓜。
意思不言自明。
戴松乐了,
“嘿!挺好,住在你的地头,知道回报你,这样省的我老给你们送炮卵子上来,因为这事儿,屯子里差点就要让我把你逮回去了!”
看着傻了吧唧的小二憨,他不禁想起揣着针线,避开屯里人,悄悄翻墙出来的狼狈摸样,摇了摇头,继续道,
“我先回去了,它应该也不会有啥事儿了,要是再有啥事儿,也不是我能解决的了。”
戴松说着,捧起二憨的脸盘子使劲挼捏,揉的它张嘴瞪眼,两只爪爪在身前一个劲地挥舞,
“而且,再和你说一回啊!
千万别去屯子!
尤其是这几天知道不?再去别说给你妈妈报仇了!
你小子都要被人撵的满山跑,就连树窝都要让人炸了知道不?”
“吭~吭~”
二憨头昏眼,下意识哼哼着。
戴松扁扁嘴,敲了下这只不长记性的小熊脑壳,
“走了。一上午时间,全在你的大母熊身上了!”
二憨撅着唇皮子,屁颠屁颠地跟在戴松身旁,虽然刚挨了揍,但眯缝的小眼睛里满是殷勤和欢喜。
“喔对了。”戴松弹了下二憨松软的小耳朵,“那片棒槌地你还记不记得?
那里边还有一部分断棒槌,虽然没啥卖相了,但效果都是杠杠的,
母熊要是醒了,你给它刨点儿吃,就是别吃太多,吃多了容易上火,它失血本来就多,再让棒槌的药力一顶,指不定会出什么情况。”
“噗噜~
”二憨小耳朵微不可见地一颤,俩小眼睛顿时心虚得眯缝起来,在戴松发现端倪前,忙撅着唇皮子看向另一旁的山林……
又从围墙翻回屯子,戴松先溜回家中。
家里人一窝蜂涌了上来,一个个先是仔细打量了一圈儿戴松,见其全须全尾,纷纷松了口气,然后满含殷切地看着他。
戴松摆摆手,还从怀里拿出一个沾了血的小布口袋,
“成了,取出的弹头都在这里,小婉,麻烦先保管起来,这弹头,是苏毛人的。”
原本有大堆话想说的戴家人闻言纷纷噤声。
南春婉忙托着小布口袋,小跑进正屋,将其藏在了炕柜最里头,和这些日子戴松给她的大团结并排放着。
“行了行了,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咱照常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戴松打着马虎眼儿,旋即又主动聊几小二憨,顿时将大伙儿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而待吃过了午饭,稍作休息,江浩瀚便开着大解放轰到院门口。
“松子?!”江浩瀚一看到戴松便眉头紧皱,“我天!最近辛苦了吧!看给你累的,俩眼圈就和被烟熏过似的!”
“还行,老舅快进屋坐会儿,不急这一会儿,暖和暖和先!”
“不了,咱抓紧!归楞野猪可得不少时间,万一不小心被冻硬了的野猪蹄子砸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喔,好。”戴松皱起眉,转身唤了声戴柏,然后看向心情似乎不老好的江浩瀚,
“老舅,咋滴啦?是不是林场那边不太方便?
其实不用请假也行,我去叫几个信得过的乡亲来搭把手就好。”
“不不,别多想松子。”江浩瀚挺直腰,点上一棵烟,深吸一口,
“不是啥大事儿,林场里的老对头,打打闹闹多少年了,就是这次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