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啊呜”一口,旋即笑眯缝了眼,摇头晃脑地鼓动着小嘴,没一会儿又张大嘴巴,
“啊啊~妈妈~再来一次~”
端坐在床边的二憨眨巴着小眼睛,不知道是看懂了小丫头的演示还是感受到了母女之间的情感,
顿时兴奋地直昂脑瓜,然后低头拱了拱戴小茜的胳膊肘,快快~
给俺也来这个~
“哥,二憨这是啥意思?”戴小茜看不懂二憨的肢体语言。
“它想让你也这么喂它。”戴松依旧哐哐干饭。
不止是戴小茜,其他人闻言嘴角也都压不住了,
“哟!这小脑瓜,这么聪明呢!看一遍就学会了!”
“何止学会啊,它肯定是明白里头的感情了,小可怜儿,从小就离开妈妈~”
“嘿呀!那快喂呀!小心点儿,别碰掉了它唇皮子上的鸡蛋膜。”
众人叽叽喳喳,戴小茜满脸欣喜地晃悠着手里的豆腐,最后“倏”地一下,精准地丢进二憨嘴里。
二憨瞬间闭嘴,下巴磕子稍稍动了两下便将嘴里的豆腐咽了下去。
旋即它的小眼睛亮的就和电灯泡似的,立正在小床边上,就差给戴小茜敬礼。
“我也来我也来!”戴柏兴奋地不行,夹了块土豆,吹凉,朝二憨摆摆手,
“往后稍稍,二憨!来嗷~看你能不能接住!”
“哎呀你别逗弄它!好好给它吃!”江卫琴皱眉。
“就一下就一下!”戴柏说着,将手里的土豆抛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二憨小眼睛聚焦,紧紧盯着空中旋转的土豆块儿,
为了能更早吃上,它下意识踮起jiojio,同时晃晃悠悠往后倒退,
紧接着,众人就看到那土豆块儿落在二憨脑瓜上,顿时“砸”得小二憨脑瓜一缩。
而就在土豆掉地下的瞬间,一直窝在阴暗角落观察的菇终于等到机会,
猛地蹿出,叼起土豆块儿就跑回偏屋。
小二憨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睛,四下寻找,
当它发现小狗抢了它的食儿,顿时气的不行,
嚎嚎着撵到偏屋门口,眼看着就要进去大闹一番,戴松忙叫住它,
“二憨!来,你过来我把这个给你吃。”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焦棕色的鱼籽。
这是戴老憨儿和戴柏在休渔前捕到的鲟鱼肚子里掏出来的。
正常来说,鲟鱼都要到夏初(5-6月)才会甩籽,但也会有特殊个体,在天最冷的时候怀籽,
这时候的鱼籽比夏天的鱼籽更肥,口味更浓。
老一辈渔民甚至等不到回家,刚捞上来,配上一两散白,直接就生吃了。
这会儿戴松仅是夹起鱼籽晃了晃,飘散的香味儿顿时就牵住了小二憨的魂儿,将其硬生生从偏屋门口重新拽到床边。
“呼~呼~”
二憨枕着床沿,哈喇子淌得满床都是,结果却见戴松将那一大筷子鱼籽都送进嘴里,瞬间急眼不干了,靠着小床,委屈的“昂昂”叫唤,眼看着就要怕床上来了,江卫琴看不下去了,一瞪眼,踹了戴松两脚。
“哎呀给你给你~给你拿拿味儿~而且这玩意儿太补了,小熊吃下去要变笨的!”
戴松挨了两脚,乖了,再不逗弄二憨,
咬下一半鱼籽,一甩手,将剩下的一半精准地甩进二憨早就张大了的嘴里。
鲜美的鱼籽入口,二憨小脸儿展露出无比精彩的表情,撅着唇皮子品味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将鱼籽咽下,继而再次迫不及待地蹲在床边昂着脑瓜,还有么?再来点儿!
“还想吃?没了!都说了小熊吃多了要变笨!你就不担心变笨了不招母熊稀罕?”
戴松这话算戳到了小二憨命门,原本还期待的不行的小二憨顿时满脸决绝,一个劲地打着喷嚏,
不吃了不吃了!
好不容易才让母熊稀罕俺!
……
众人吃完午饭,粘豆包也晾的差不多了。
戴松久违地干起收拾残局的活计,江卫琴则抱着晾凉的粘豆包,坐在炕上,和其余人你一个我一个,轮流喂着小二憨。
精粮填胃口不比肉差,何况是一大盘粘豆包。
小二憨的肚皮肉眼可见地臌胀起来,剩下的粘豆包几乎是江卫琴捧着二憨腮帮子,硬生生填进它嗓子眼儿里的。
“吃嘛吃嘛~这才多少粘豆包。
你这么大一只小熊,这点儿东西吃不完?”
说着,将最后两粒粘豆包塞进二憨嘴里,
“这才对嘛!吃!
回头我在给你做!”
江卫琴美了,叉着腰,看着二憨嚼着嚼着,突然仰面躺在地上,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再难动弹,似乎又重回当年在生产队养猪的日子。
而戴松收拾完碗筷便抱起小盈盈,打算回正屋睡觉,仰在地上呼哧呼哧“痛苦”地喘着粗气的二憨见状,立马费力巴拉地翻过身,后腿划着圈圈儿,紧紧跟在戴松屁股后头。
“诶?你干哈?”
戴松突然转身,一把钳住想往屋里钻的小二憨。
“吭?噗噜噜~”
二憨两个小眼睛眨巴着,四处乱瞥,一个劲的装傻。
“有窝就睡自己窝,非粘着我干哈?”
说着,戴松解开二憨脖子里的皮圈儿,
“想出去就扒门,记得啊,只能在院子里溜达,别一个熊出去,叫我妈陪着你,你刚到屯里,大伙儿都新鲜着呢,可别一个熊乱跑,到时候被人抓走,搞不好直接给你炖成菜,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大母熊了!”
“吼!”
二憨惊恐,浑身巨颤,不用戴松推撵,转而一骨碌奔向小床底下
因为动作太快太急,脑瓜一下子磕上了金属床架。
江卫琴被小床发出的巨响吸引出来,就瞅见小二憨已经钻进了它倒腾的“蓬蓬窝”里,就露小半个屁股在外头。
“嗯?!老儿砸?刚刚啥动静啊?”
“没啥事~”戴松朝江卫琴摆摆手,继续道,“屁股~二憨,屁股收起来,你裤衩还没做出来呢,也不怕菇再戳你?”
“吭!吭!”
窝里的小二憨几乎是蹦了起来,把床板撞的砰砰直响。
“哎呀!老儿咂你别吓唬它了!看给它激的!我瞅瞅我瞅瞅!小二憨”
江卫琴蹲到床边,只看了一眼就阴着脸走回房间。
戴松好奇,
“妈,你干哈去?”
“你还好意思说?!小二憨脑瓜鼓大包了!我拿药酒!给它搽搽!”
“都是毛怎么搽啊?省省吧,妈,它没事儿!脑壳硬着呢!”
“那就用你爸的剃刀给它那块儿毛全刮了!怎么能不搽药酒呢!脑袋中间一个大鼓包,看着都和寿星似的!”
戴松:“啊?!有这么严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