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只有俺不知道(二合一)
好在伤口没有完全开线崩裂,只是边缘呲开了一些,鲜血顺着开口往外流,在母熊身下缓缓形成脸盆大小的斑块。
二憨急得不行了,在旁昂昂叫唤,旋即扒拉着戴松胳膊,一个劲地往母熊身边拽,
你快管管大母熊!
戴松也是有些心惊,但又担心母熊冷不丁干他一口,只好掐住已经六神无主的二憨脖领子,
“二憨,别急!”
小熊歪着脑瓜,黑鼻噶抽抽个不停,眼瞅着母熊舔不到肩上的伤口,急得小眼睛都泪汪汪的,完全乱了阵脚。
啪——
戴松使劲一拍二憨肩膀,震的手心发麻,小熊虽痛,但也借此稳定下来,扭过头,眨巴着眼睛,声音微颤,
“吭~吭!”
你快帮帮它,它指定疼的不行了!
“别担心二憨,这点伤不会出大事儿。
你能稳住它不,可别我帮它处理伤口,它不理解,直接干我一口。”
“吼!吼!”二憨摇头晃脑,脖子里的小项链跟着呼呼地转。
不能不能!
大母熊指定不会这么不分好坏!
吼吼完,二憨立马凑到母熊身后,哼哧哼哧蹭了蹭母熊,旋即就往母熊脑袋上一趴,故技重施,用肚皮将其压住。
见二憨这么上心,戴松也不含糊。
解开了绑腿,直接蹲到母熊身旁。
虽然有二憨压着母熊,但保险起见,还是先将手凑到二憨身下的母熊面前,给它先闻了闻,
感受到两阵急促的鼻息,见母熊没啥激烈的反应,戴松又拿着绑腿,凑到母熊面前。
结果这本是让母熊心安的举动,差点给母熊直接送走。
戴松绑腿习惯和别人不同。
人家都是从脚踝开始,一路缠到小腿肚子往上。
偏偏他是从足弓开始。
带着“辛辣”气味儿的绑腿刚一靠近,二憨两小眼睛就“防御性”地眯屈起来,鼻嘎更是一抽一耷——闻了受不了,不闻又觉得缺点啥、就好像心里头有蚂蚁在爬。
至于母熊,不知人心险恶,
只依稀从对方的行为感觉出善意,并判断多半是打算帮它,就抱着好好记住对方气味的目的,呼出了肺里所有的气,准备好好闻闻。
谁料,一口“仙气”才吸了三分之一,母熊直接就被熏的后腿儿都蹬直了,在雪地里不住地抽抽。
“吼!吼!”
习惯了戴松脚臭的二憨不懂母熊这是咋地了,顿时急的直嚎嚎。
戴松则是脸一黑,训斥二憨别吵吵,同时,将绑腿团成团,直接压在母熊肩峰上。
压迫止血后,戴松拍拍二憨脑瓜,
“别嚎了,血都止住了,还嚎嚎啥?”
“吼?”
二憨从母熊身上退下来,凑到肩峰旁,小眼睛眨巴着,
旋即“噗嗤”喷了口鼻息,似乎是乐了,小表情也跟着灿烂起来,围着母熊和戴松,欢快地跑起圈圈。
戴松也是被小熊开朗的性格逗乐,瞅了瞅母熊,发现后者正歪着头,鼻嘎凑在他腿旁不停抽抽,忙招呼道,
“别转圈儿了二憨!
快来搭把手,让母熊站起来,我用绑腿给它捆一下,免得伤口再崩咯。”
“吼!”
二憨屁颠屁颠刹住脚步,来到母熊身旁,连拱带顶,颤颤巍巍的给母熊从雪地里撑起来,
戴松则抓住机会,忙将绑腿绕过母熊胸腹,快速缠了三圈儿,刚好将肩峰的哈拉巴肉束紧。
见母熊似乎有些不适应,坐在原地,低头感受着胸腹的束缚感,忙和二憨道,
“二憨,让它别把这玩意儿撕了,万一绷带掉了,伤口完全崩开,那还得重新缝,哪怕现在是冬天,也不代表说不会感染。”
“呼!”二憨闻言立马凑到母熊面前,不停地用脑袋蹭着母熊去扒拉绑腿的爪子,
几下一蹭,母熊就明白了二憨的意思,不再去管绑腿,转而来到戴松面前,做出在看四周的风景的样子。
这种表现,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狭路相逢;
野兽会在靠近对手的同时,做出一副不经意观察四周的模样,用来降低对手的防备,然后再出其不意扑杀而来。
另一种就是示好。
这种示好多半是初期的,双方情感较浅的时候,
关系没有到直接趴伏或者露肚皮的程度,且双方并不是完全信任,
就会用这种方式表达亲近,
而东张西望这个动作的底层逻辑就是将对方视作同伴,以后咱们就是一伙儿的了,我帮伱放风,你的安全我罩了。
戴松有些欣喜,母熊如此就说明它已经放下了戒备,哪怕没有二憨盯着,也不用再担心会不会突然干他,于是便伸手揉了揉母熊脖颈。
掌心传来的触感,和二憨蓬松柔顺的手感截然不同,母熊毛发又粗又硬,这似乎也证明了纯野生与半家养的差距。
又观察了两分钟,见母熊肩峰处的绷带不再渗血,戴松彻底放下心来,
招呼起二憨,准备离开树窝,
“走了二憨,时间也不是很早了,咱们也好久没去秃子山溜夹子了,该去转转了。
路上咱也看看能不能遇上狍子,要是有的话顺便打几只。
屯子里还有15只狍子的标本任务,要是这里头你能帮上忙,对你来说,绝对大功一件!
到时候大伙儿对你指定更加稀罕照顾。”
“吼!”
二憨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小尾巴抖动不停,噘嘴眯眼,一副跃跃欲试、迎接挑战的表情。
出乎意料的是,母熊似乎也打算帮忙,没有钻回树窝休息,而是跟在戴松和二憨身后,晃晃悠悠地一道来到了秃子山。
上次溜夹子几乎是一个多月前,如此长的时间,外加之前分析出的、苏毛人带来的影响,戴松感觉这次溜夹子收获指定不错。
果不其然。
七个小夹子竟然中了四个!
其中三只是大皮,还有一只是小獾,俨然是三千来块到手!
除此以外,在沟子山与秃子山交界处的一个大夹子里,戴松还有了意外收获;
那是半拉胶鞋,里头有两根脚趾,根部还连带着小半截掌骨,从骨骼边缘的磨痕来看,这并不是直接夹断的,而是剧烈挣扎,间接卡断的。
同样“兴奋”的还有二憨。
它一瞅见夹子里残留的东西,就不长记性得凑了上来,不停得扒拉夹子,想把上头的两截脚趾扒拉下来好好闻闻。
“别动别动!
你忘了你第一次是怎么被夹的了?
咋一点记性不长呢?”
戴松说着,撑住兽夹,用刀背将冻实的残肢敲松,旋即扣下,丢给二憨,
“闻闻可以,但别吃啊。”
说着,就打算复原夹子,
可就在这一瞬间,戴松脑海里划过一道流光——林三炮?!
记得屯里开会那天,他就是一瘸一拐的!
他猛扑向雪地里的脚趾,先是推开二憨凑热闹的脑瓜,
旋即又反应过来,转而捧着那两根脚趾,凑到二憨面前,
“二憨!你快闻闻!
这味道,熟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