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好痛!好想吃南承宁做的烤猪肘子……
叶娇娇把手塞进嘴里,幻想着猪肘的味道对抗身下催命的阵痛,一二三,深呼吸,她可以的,她一定可以!
时间一分一秒在煎熬,叶娇娇从来没学过接生,更别提是早产儿了,她拼命回忆电视里生孩子的场景,深呼吸、用力、再呼吸、再用力,纯属本能。
身体里的小东西,好像有一点点冒头了,急切地想要看到这个世界,还好是脑袋先出来,还算给妈咪争气!
“娇娇?娇娇!”
昏昏沉沉中,耳畔传来焦虑的声音,夹杂着哽咽,说不出的温柔熟悉。
南承宁?
叶娇娇迷离地睁开眼,想挪过去蹭毛,身上却是半点力气都没有。
“娇娇,我在这!”南承宁紧紧将叶娇娇抱进怀里,“不怕,我在这里!”
意识开始慢慢回归,身下的颠簸让人很不舒服,叶娇娇吃力地睁开眼,她是不是在做梦?她跟南承宁在马车里。
“孩子……”叶娇娇几乎是出于本能,怀里空空的,她的宝贝哪去了?
“孩子在这!是个男孩!”苏赤立刻把一个小襁褓送过来,包得很粗糙,但跟叶娇娇刚才扯的破裙子比起来,已经要多精致有多精致了。
“是小南承宁。”叶娇娇虚弱地笑笑,放心了一秒钟又想起其他事,“枣枣呢?”
“她睡了。”南承宁不舍得跟叶娇娇说红枣晕到现在还没醒,饿了五日,吓得半死,又跑了十里地,那姑娘能撑着见到人,说出完整话,已然是个奇迹。
叶娇娇母子竟然平安,更是奇迹。
“云蛟……”叶娇娇使出浑身力气抓住南承宁的袖子,“云蛟是假的……”
“我知道!红枣说过了。”某人心都疼得碎成了渣,“你不要担心,孟将军的人马没有进洛州城,我们原本要进去的,红枣来得正是时候。”
那就好……
叶娇娇彻底放心了,小嘴一扁哭起来:“南承宁我好……”
她想说她好饿,可话还没说完,人就先失去了意识,昏昏沉沉地又复睡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已是躺在县令府的床上,南承宁坐在床边,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宋伟的声音传进耳朵,叶娇娇揉揉眼睛,没错,真是宋伟 ,这不是在滁州吗?宋伟怎么来了?
宋伟的手指搭在叶娇娇脉上,侧目沉思,南承宁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还好,缓过来了,算你命大!”宋伟的表情依旧是放荡不羁的公子脸,只是眼神略有点僵硬,在叶娇娇的鼻子处拧了拧,“小丫头,你胆子比天还大!你知不知道女人头胎生孩子就跟地狱隔一层纸窗户啊,什么事情都敢干,你绝对是活腻味了!”
“我也不想啊,我那是没办法了嘛。”叶娇娇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小南承宁还好吗?”
“还好。”南承宁声音沙哑,“宋大人说那是他见过生命力最顽强的孩子,随了他娘。”
“打从怀上就没消停过。”宋伟翻了个白眼,“能活到现在的,生命力岂能不顽强!”
叶娇娇咧嘴一笑,挠挠头:“我好饿,有没有吃的?”
“有,做了你爱吃的酒炖鸡。”南承宁捉住叶娇娇的手把她按进被子里,“我去给你拿,你盖好,不许踢被子。”
小东西的眼睛立刻亮了,乖乖躺好,可劲儿点头,就算没力气,那摇尾巴的劲道还是相当令人叹为观止的。
“娇娇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拐弯出门,南承宁停下脚步,审视地看着宋伟,“你刚才有话没说出来,对不对?”
宋伟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了南承宁一眼:“你想要我怎么说?说她会死?活不过三个月?”
南承宁眼神一凌。
宋伟缓步走到他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如果叶娇娇真的活不过三个月,你会怎么做?会带她远走高飞,不管太子,不管晋王,不管滁州和洛州吗?”
南承宁沉默了。
“既然不会,你问那么多干嘛!”宋伟沉下脸,“叶娇娇的身体好不好是我的事,你要当挽救天下的英雄,就不要再假惺惺地关心她的安危。要不要我告诉叶娇娇,她失踪的这段日子,你是怎么对她的?”
南承宁紧了紧拳,转身去拿酒炖鸡。
“你妹的!”宋伟忍不住冲他的背影痛骂出声,“南承宁你混蛋!别以为我不忍心告诉她,你再做出伤害她的事,我绝对不会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