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的解释,没有片刻的迟疑,扯着她的藕臂,将她拽出会所,塞进自己的座架。
狭小的空间内,温度骤降,握着方向盘的手,节节骨节泛着白,上面有青筋一突一突的跳动,紧咬的牙齿,让他的侧脸看起来更森冷骇人。
还在努力消化着刚才他说的话的傅冰倩,莫名其妙地再次被他如此粗暴的对待,委屈再一次无法抑制地袭上心头。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从眼角滑出,顺着涨红的脸颊,沿着高挺的鼻梁,流入嘴里。
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充斥着口腔。
她到现在还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受他这般欺负,不就是纠正他兄弟的口误吗?如果他觉得没必要,他只要告诉她就可以了啊。
抬起手臂,在脸上乱抹一通,鲜红在如莲藕般白皙的雪臂上,宛若海棠盛开,一绽动人心魄,仿佛是时间最明亮的色彩。乌沉沉的眼眸霍然放大,想要寻找身体上的伤口,无果。
眼角略过握着方向盘的手,殷红的液体正从紧攥的指缝中渗出,滴落在他黑色的西装裤上,只是一刹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你受伤了。”
她整个人一僵,原本还压抑着不满的情绪,此刻被他的伤情吸引带了过去,惊恐和关心填满了她还沾着泪珠的眼眸。
廖天磊仿若没听到一般,脚上一用力,黑色的迈巴赫像一头发疯了的狮子般,咆哮着冲进无边的黑夜。
“快停车,再不停下,你会失血过多的。”傅冰倩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猛然前倾,差一点就撞上了前操纵台。她顾不上这么多,伸手去拉他的手臂。
‘吱——”
尖锐的刹车声,贯穿黑夜,刺入耳膜。
“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他不敢想象,在那样的情况下发生危险,他该如何去保护她周全。
一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挫败,使得转向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猩红的眼眸,里面跳动着两簇嗜血的火焰,若隐若现,好似在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将她整个人吞噬,烧得灰飞烟灭。
“我是想你的伤口需要马上处理,才……”情急之下才会伸手去拉你的嘛,需要这么凶吗?要不是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你流血死了才好呢。
睨着她满是关切的小脸,廖天磊将受伤的手递了过去,语气也跟着软了几分。
“你在乎吗?”
低沉的嗓音似乎带着独特的魔力,夹带着他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脸颊,钻进她的耳朵里,像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她心底那根已经绷紧的弦。
她努力地保持着脸上的镇定,抽出旁边的纸巾,拿过水拧开瓶盖,小心地处理伤口。
明明触手可及的距离,却像是横亘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真傻,她怎么会在乎呢。
就像五年前,那一声轻柔的安慰,也只代表安慰。
只有他,却把一切当了真,如此痴狂地执着着。
“好了。”
做了简单的处理,她轻轻地抬眸,四目相接,令她的呼吸一窒。
他幽深的眸子,如同一道漩涡有着无尽的吸引力,将她吸住,拉向无底的深渊,她猛地撇过头,望向窗外。<